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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言,家里人都陷入了沉默。
李香玉眼睛又红了,这几天,她也是焦虑万分,好不容易盼回了李墨,却又得到了这么个消息,不由得灰心万分,想着想着,又是落泪又是哭骂。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一个好好的家偏要弄成这样?这不省心的老三。回来我一定好好揍他一顿。这马上都要过年了,他偏跑的不见影子,现在,连老二都不知道上哪儿了,这可让我们怎么办好啊。”
“大姑。”
李香玉一哭,李蔓那眼睛里也跟着弥漫起了水雾,李画只
得劝着,“二哥三哥都是大人了,不会有事的。”
“大人?有个屁用啊。老三长这么大,出过几次院门啊?他这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以为出门在外都跟家里一样啊?处处有哥哥们护着,媳妇疼着。饿了有人做饭,病了有人照顾着?”
他不说这些还好,一说,又勾起了李蔓心底的担忧。
是啊,李言身上到底还带了银子。
可是李书呢?
她细细的查过,除了他自己几套随身换洗的衣裳,还有一件她贴身穿的小衣,就什么也没有了,甚至于连包干粮都没带。
他这是打算出门喝西北风啊?
“别哭了。”李墨突然出声对李香玉道,“二弟打听得邻省有个将军麾下正在招兵,想着三弟会不会去了那儿。”
“二哥是打算去郧州?”李画惊诧。
李墨点头,“此去路远。不过,二弟说准了,年前定会赶回来。”
对于这古代的地里位置,李蔓并不清楚,她像是井底之蛙,只知道自己住的这么一个叫神女沟的地儿。
可古代交通不发达,别说去另外一个省了,就算去另外一个县、一个镇的话,那也得费许多的时日,何况,李言只靠一双腿走路?
这又是寒冬腊月的,在外要是遇上雨天路滑、或者刮个风下个雪的......
不能想,这样的事越想越糟。
李蔓几乎要被那种无止境的担忧给折磨疯了。
李言身上是带了点银子,可出门在外,能用几日啊?何况,他还是连套换洗的衣裳都没带,冷了连件厚袄子也没有。
这万一要是病了?
李蔓脑子里无端就想起,曾今在书里看到过的画面,有一些进京赶考的学子,半道生病、贫病交加,无人照料的悲惨处境。
“我去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去郧州。”
“蔓儿。”李画忙拽住她,“郧州路远,再说了,我们此去未必能遇上二哥三哥,万一再跟他们错过了......”
“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在家坐着等。”李蔓觉得,真是要这样等着,她会疯,会急疯。
“蔓儿,你先冷静一下。”李画捉住她的手,不放,“你走了,孩子们怎么办?还有,二哥说年前能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那你三哥呢?”李蔓眼巴巴的望着他。
李画心口一窒,无奈叹息,“蔓儿,有些事我们必须冷静对待。三哥他若是铁了心了,就算找到他,他也不一定愿意回来。”
“我不管。”李蔓倔强的蹙着眉头,像是赌气似的说,“我要他回来,他就一定会回来。他舍不得我,他也舍不得孩子们。他一定是怪我,怪我平时对他不够好。是的,他临走那晚,我还气他来着,他一定就是为了这生的气。等他回来,我就跟他道歉,以后,我,我再也那样对他了。只要他喜欢,让我做什么都行。”
“蔓儿。”李墨神色深沉,目光紧紧盯着李蔓,沉声道,“四弟说的对,三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这事谁也怨不着。”
可这些话,都抚慰不了李蔓的心,她的男人,在和她缠绵一夜后,第二天就跑的不见影子了,她受不了。
她知道他有多爱她。
就是因为自信他对自己的这种深爱,她才无法接受他的突然离家,更可恶的是,他还要去投军,去做这一项随时会送命的事。
她怕,怕他会出事,怕再也见不到他,看不到他阳光的笑容,听不到他爽朗的笑声,更感觉不到他腻歪讨好她的亲昵。
她更后悔,后悔怎么就睡的那么死,他抱着她在耳边絮絮叨叨,一定是在跟她告别,也或许是,他希望她能醒过来,跟他多亲昵一会?也许,他就改变主意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