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这种情况,只能先报-警了。”唐焱点了点头。
李宏掏出手机,拔打了1-1-0。
“喂,您好,这是1-1-0-报-警-中-心!”接线员说道。
“我在职院外面的道路边被人拿枪袭击了,这里有一家‘华记’小卖部,还有一棵大榕树。”李宏简单明了的说道。
随后,接线员将电话转给了城郊派出所,又交代了一些细节,电话才挂断。
这时,小卖部的老板已经站起来,擦着额头的冷汗,见李宏报-警,他松了口气。
“老板,你放心,事情因我而起,沙发的钱,还有,我刚刚躲到你的货房里,血滴在了地板上,这也是一种不吉利的行为,你开个价,我补偿。”李宏转身,冲站在烟柜后面的老板说道。
老板并没有马上回答,先是走去货房,看了地板上的血迹,然后走出来,看了沙发上的枪眼,思考半分钟才说道:“五百,这事就算抹了。”
“五百,你敲诈呀?”这话不是李宏说的,而是唐焱说的。
“没事,五百就五百,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店里染血!”李宏拍了拍唐焱的肩膀,让他不要激动。
随后,李宏打开行李箱,拿出五百块钱给老板,这事也算抹了。
小卖部老板很满意的笑了笑,夸李宏爽快,然后就转身回店里了。
他刚走,旁边的早餐摊老板就走了过来,冲李宏说道:“这位小兄弟,我的客人因为你,全部吓得不愿付账,你说说,这帐怎么算吧!”
李宏愿意赔偿小卖部老板,是因为确实坏了沙发,自己还借地躲藏,导致地板见血,所以,要的合情合理,给的也合情合理。
但是,早餐摊来要钱,在李宏眼里,那就有点‘呵呵’了。
果然,李宏还没开口,唐焱就替他急了,皱眉问道:“你凭什么来要钱,咋了?恶霸呗?黑-社-会呗?”
“你们影响了我的生意,我就应该要,这是王法!”早餐摊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汉,态度积极强硬。
李宏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这城郊镇摆摊的,大多数都是大团村的人,他们异常团结,民风乃全市最彪悍,如果不给,冲突起来,又将得罪一方恶-霸,所以,能用钱解决的事,还是用钱吧,也免得多了一桩麻烦事。
当然,敲诈太多,李宏不建议得罪。
“老板,您说,多少!”李宏给了唐焱一个眼神,然后问道。
“小兄弟,我不是有意为难你,这样吧,你买条白沙烟,我拿来分给顾客,这事就算抹了。”见李宏那么爽快,大汉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白沙烟,一条三十五,这个要求,在李宏这里,也不算很过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说道:“成交!”
随后,李宏在小卖部买了一条白沙烟给大汉。
大汉和小卖部老板都是大团村人,他们很欣赏李宏的这种品格,不但夸赞他,还说,以后在东郊附近出了事,只要不是大事,他们都能出面摆平,李宏连声说,好好好。
就这样,一番扯淡过后,大汉回去继续煮面卖包子了。
“你小子,钱多呀!这都给。”唐焱实在无法理解李宏的想法,仿佛是花他的钱一样的埋怨。
“焱兄,你不懂,这叫衡量,万事都有利弊,不能意气用事。”李宏说得仿佛很深奥,又仿佛很容易理解,主要看智商。
“你牛B,就你懂。”唐焱鄙视道。
李宏没有在意唐焱的话,岔开话题问道:“你不上早课啊?”
“上个屁,前晚帮你们打架,我骨头都快松了,先修养一周再说。”唐焱回了一句。
“焱兄,真心谢谢你,你就跟救世主一样,我欠你太多。”李宏半认真的说道。
“别说没用的,等天气再冷一些,你请我去吃涮羊肉,那才叫实在。”唐焱摆手说道。
“那是小意思,你要是想吃龙肉,我都想方设法去帮你找来。”
“那还是免了,吃的东西太独特,注定活不了多久。”
在俩人聊天的时候,一辆开往柳北镇的客运车停在了路边。
“吱!”
车门打开,张婶(老板娘)挂着小包走下车,隔着花坛,冲李宏呐喊道:“喂,李家小子,上车回家了。”
“焱兄,我过去交涉一下。”李宏丢下一句,然后就走了过去。
站在花坛边,李宏挠了挠头发,红着脸冲张婶说道:“张婶,我真的很抱歉,不能跟您回去了。”
“为啥?”张婶脸色微微一沉。
“这里刚刚发生了枪击案,我是证人,警-察还没来,我不能走。”李宏没有转身,指着后身、右侧、地上的五-连-发。
他不敢告诉张婶,说自己是受害人,因为张婶家,距离他伯父家实在太近了,万一事情传到家人耳朵里,他们又将是一阵担忧。
张婶微微踮起脚尖,瞄了一眼地上的五-连-发,吸了一口凉气,冲李宏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小心点。”
“好好好,谢谢张婶体谅!”李宏连连点头。
因为他贴着花坛(种的是花灌木,长得较高),张婶又太矮,所以,没有看见他手臂上的伤口,而且,只是破了个钢珠大小的洞儿,只要不露出手掌,很难让人察觉。
张婶上车后,客运车开走了,警车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