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案底,徒做无用之功,铁案并未冻裂。其上的铁狮子头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泪流满面。不断的重复着::世浊视浊,食人左耳;石清石清,蚀人锁骨。百年一梦,只待有缘人。
光头少年手指黑衣女性,道:“哦,你是它的有缘人。我收藏他数十年,它不曾开口讲话,我当它死物一桩。女人,你倒是解开铁狮子茧的封印。我也想一睹其容。”
贤者张小雨道:“歪打正着。你当铁案是利器,随手扔出,它却认同了黑衣女。恐怕你不是想一睹其容。而是据为己有!”
光头少年不否认,他道:“有能力的人享有更多的资源。资源分配占有,却是上位者的专有权利。”
贤者张小雨道:“既然你是上位者,持有铁案数十年,为何解不开它的封印?”
光头少年笑道:“铁狮子头不是说了么,百年一梦,只待有缘人。”
贤者张小雨道:“你却不是它的有缘人。”
光头少年道:“能者据之。”
目光陡然转寒。光头少年睥睨而视,他道:“我给你机会。你若不把握,不要怪上师辣手摧花。”
以上师自居,光头少年笑吟吟,裂开细长的唇缝。露出细密的尖齿。
黑衣女性暗道,铁头狮子茧?不是消失了很多年的狩猎者武器吗?怎会出现在这里?“……怎样解开封印啊?”她并不知道,关于铁狮子茧的记载、流传,她的认知仅限于家族老一辈人的谈资。
“这玩意就是铁狮子茧?”
黑衣女性触摸着冰冷的黑色铁案,分明就是一块铁板嘛,铁板上还长了一颗痛哭流涕的瞎眼狮子头。怎么用啊?难道扛着铁案作狩猎者武器?
张小雨的贤者模式有时间限制,五分钟的贤者模式时间。他不想浪费贤者时间。跨出,贤者雨跨出一步,风云炁动。银光乱舞。
黑色的棒子抡荡而下。
黑晶晶、亮油油、铁铮铮,好一根棒子!
“汉子的棒子就该粗,就该长。就该黑!”
贤者雨吹气如雨霁,细雨浮荡,吹拂在黑色的棒子上,霁光初开,灵气湄湄,黑色的棒子鼓起一层清濛濛的雨霁之光。
“为何总是打断我?”
光头少年敛心收神。
左掌击出一轮金色圆弧。金弧旋逆斩出,劈向闷闷不语的黑衣女性。
右手执掌降魔之杖。“当!”降魔杖掷地有声。血光再开,彤光潋滟,赤红色的血潮咆哮奔涌,一尖嘴利牙的巨口哼哧哼哧的喷翕,戾气恶贯,满盈于身。
“嘭!”
黑色的棒子激撞在红色的巨口齿缝中。尖牙利齿,瞬间崩塌,鲜红色的血口扭曲变形,难以为继。刷洗,黑色棒子上覆裹着的雨霁沛然而起,浆洗污秽的血光,水光粼粼,光线摇曳,血水之中颤抖着浮起一具尖耳、驴首、鳄鱼身的怪异之兽。杂合之兽掀动血水,抡荡开来的血水铺天盖地卷下。
“咝咝!”黑色棒子裹挟着的雨霁冒着白烟,倏尔散去,露出黑晶晶的好长一根棒子。捣入!黑色的棒子径直捣入杂合兽的驴嘴。“噗”地一声,黑色的棒子钻破驴首,斜里刺穿而出,猛然上挑,黑光一闪而逝,杂合兽的驴脑袋劈炸两分,裂为两半。鳄鱼之身轰然坠入血河之中,浮起一串串气泡,再无声暨。
纵身而起,贤者雨踏浪而来,血浪沸滚,怒拍飙舞,险象环生。贤者雨视而不见,面条似的左臂层层环绕其身,雨霁绵绵,罩住周身。怒卷拍荡的血浪近身不能,轰然撞击着连绵雨霁。
恍如黑龙戏水,汉子的棒子贯空扫射。
光头少年旋身如陀螺,金光玄色聚于一身。降魔之杖劈掼抡扫。
“当!”一条黑色的棒子撞击在降魔杖上,两相猛撞,金石裂鸣,旋光缱绻。
各自跌退而出。
光头少年螺旋着斜飞而出,贤者雨急电似的蝶舞飘摇,身形不稳。下捣,黑色的棒子捣入花草之地,方稳住形体。
黑色的棒子弯折,继而抛弹。贤者雨的身体像是迸发的炮弹,掼向斜飞而去的光头少年。
几在同时,抱着铁案的黑衣女性掠空疾驰,黑影幢幢。
张口闭口,铁案上的狮子头神情莫测,其虽有眼无珠,却可听风辨雨。
“锵!!”
玄光乍起,惊天涛浪怒舞。光头少年左手印在铁案之上,右手掣着降魔杖涤荡黑色的棒子。彤色血光奔窜旋舞,金色灵气充溢其身,光头少年带动黑衣女性、贤者张小雨一同螺旋舞动。三人气血翻腾,灵力乱射,各自哑然。谁先放手,谁先死,三方角逐。
“刺啦!”一声,黑衣女性脑袋上套着的黑色薄皮头套撕裂开来,露出其下的姣好面容。黑白分明的眸子,凛冽霜寒的细腻肌肤,“啊,你是——”张小雨如遭电殛,全身陡然一晃,体内灵力爆旋奔窜,已然分岔。
推宕而出,贤者张小雨被迭爆的乱流踢出三人角逐!
樱唇微启,黑色的寒气自女孩子唇缝里飘出,莹莹绕绕,化作黑色的薄皮头套再次覆盖她的脑袋。
光头少年匆匆一瞥,也是神情一滞。难怪,难怪铁狮子茧选中了她……
世间怎有这般清冷的一双眸子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