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呀,老弟,你真是上了大当了,那人……”杨老头一拍大腿,继而也是摇头叹息。
“那人姓蔡,名德庆,几年前从温州府过来的,当时带着老娘和妹妹,说是老家遭了灾,投奔亲戚来的,结果亲戚没找到,那点盘缠就被他败光了,他那妹妹倒是生得动人,结果他就做了主,把妹妹卖进了柴家做妾,他老娘也被他活生生气死了。”
“柴老爷这一辈取的是一个‘德’字,柴老爷自己叫德美,二老爷叫德仁,这人既然跟柴家扯上了关系,姓名又有这等巧合,他便常以三老爷自居,在外面到处招摇撞骗。只是本乡本土的人都知他根底,他手段也是拙劣,因此也未曾闹出什么大事,周老弟,你明明就是本地人,怎会……”
周老板听得目瞪口呆,嘴里只是喃喃说道:“我一向在外奔波,乡土之事所知甚少,这两年岁数大了,身子骨也不如从前了,这才想着回乡,只想着柴家偌大名声,应不致……怎能想到却有这种,这种……”他心中悲苦,说到后面已是泣不成声了。
这骗子依附柴家,又不是柴家的人,是最难对付的角sè。对方有了柴家的关系,而且从表面上来说,他又不占理,官衙自然不yu多事;而对方又不是柴家的人,也不用顾忌名声什么的,事情闹大了也不怕。
只要看看父子两个衙役的神情就知道了。这二人对小仙师恭敬得无以复加,只要小仙师开口,断然没有不帮忙的道理,但此时二人却都是摇头苦笑,显然不是不肯帮忙,而是无从设法。
“也就是说,这骗子是谢家的走狗的帮闲,而且还是不太重要的那种角sè?”在场人中,也只有刘同寿没受影响了。
“小仙师,您难道想动武?不成,不成的,那蔡德庆是个烂赌鬼,钱到了他手里面,怕是几天就挥霍一空了,便是拿下他威逼,也得不到结果,反而会激得柴家……在绍兴府地面上,能在官面上惹得起谢家的人委实不多,除非老神仙再临,否则……”
杨老头面如土sè,连连相劝:“当今天子敬重道士,有了老神仙的事迹在,谢家多少要有些顾忌,您想保住基业并不难,但您要是和柴家正面冲突,怕是反而给对方可趁之机啊。小仙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留得有用之身,静候时机才是上策啊。”
老衙役想得很清楚,官场上行事都讲究稳健,强拆紫阳观的风险太大,在这件事上,无论县衙还是府衙,最后都会保持中立的立场。谢家同样不敢孤注一掷,对他家来说,这几千亩地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犯不上冒着龙颜大怒的风险。
所以,只要刘同寿安安稳稳的呆在道观,等消息传到京城,等待皇上的反应才是上策。就算一时没有动静,可最多也就是两年后,待西川和京畿的地龙一翻身,应该就是他平步青云的时候了,此时结好于他,到时候很可能会得些带挈,算是个提前下注的意思。
但他若是主动跳出来跟柴家,甚至谢家掰腕子,那就是自取灭亡了。老头已经将刘同寿当做了儿子前程的保障,自不愿看着他往火坑里跳,别说周老板这事儿他不能管,最好连chun风楼的董老板也给提前回绝了,那人所求之事,只会更加棘手。
“贫道是方外之人,最是和善不过了,怎么会去做那些打打杀杀之事?杨老捕头,你想多了。”刘同寿的笑容还是那么和蔼,可周老板的一颗心却深深的沉了下去,连小仙师都要退缩了,他还能指望谁?
一时间,他死的心都有了,只不过他很清楚,死了也没用,人死债还存,对方可以向他的妻儿逼债,到时候孤儿寡母的恐怕比死了还惨,想到此节,他又怎能放心去死?他满心都是悔恨,若不是自己轻率大意,又怎会落到这等生死两难的境地?
“此事贫道自有主张,管教善恶终得报,正义有伸张才是!”下一刻,当刘同寿还带点稚气,却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周老板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连欢喜都忘了,只是呆愣愣的看着小道士。
“可是小仙师……”杨老爹大急,正要再劝,却听得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无暇再劝,只是急急叮嘱道:“小仙师,董家的麻烦更加棘手,您千万莫要应诺与他,否则……”
刘同寿苦笑不得,哥看起来就那么象个滥好人吗?不过,董老板的事情还真不好说,如果一切如自己所料,那么,对付柴家的事,很可能要着落在对方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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