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眷在身,连试题都是量身定做的,真是让人羡煞。
要是刘同寿能会读心术,读出其他人的想法,他肯定是要大骂的,谁苦谁知道,哥这会儿已经yu哭无泪了,格律表对其他人有用,对他却一点用没有,除非给篇范文,否则累死他也写不出来。
他事先不是没有准备,为了应付诗词考试,他从韩应龙等人手中讨要了一些,又回忆出了一些明末和后世的诗词,琢磨着,怎么也能应付过去了,谁想到嘉靖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事到如今,再抱怨也没用,只能尽量想办法了。
刘同寿想到的办法当然是抄,不是抄其他人,而是从前世的记忆中抄。严嵩写的那篇高级青词,他看不懂,也记不住,不过,有一篇相对浅显,文采也还不错的,他却有些印象,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零散的记忆拼凑出来。
这篇青词,是嘉靖十七年的会元兼探花袁伟所写,后世对青词的注释中,经常采用其为范文。
刘同寿是本场殿试中的重量级人物,关注他的人很多。他端坐半响,终于有了动笔的迹象,一下就吸引了一群人的注意力。
也不知是谁带的头,考官们纷纷下场,开始巡视了。
第一个走到刘同寿身边的,是夏言。他脾气急,腿脚也快,几步就走到了刘同寿身边,低头一看,结果一口气卡在嗓子里,差点没喷出来。
这几年,夏言自己写了很多青词,看别人写的也不少,但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写法,只见刘同寿在草稿纸上东写西画,零零散散的搞了一堆画符似的东西,完全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换了其他考生,夏言肯定要怒的。虽然草稿纸不是正卷,皇上出的题目确实也不怎么着调,但这里毕竟是殿试考场,不是耍着玩的地方。不将其黜落,这事儿肯定不算完。
但面对刘同寿,他就没这个脾气了。小道士古怪jing灵的,谁知道又在搞什么鬼?要是贸然发难,说不定会跟张景华那些人一样,把自己给搭进去,夏尚书才不会这么轻率呢。
不过,虽然自己没底气,但他却也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刘同寿。
夏言在刘同寿身边驻足良久,虽未出声,但脸上的表情却一直变幻不定,时不时的还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又或深恶痛绝的样子。
他这番做作,很快就吸引了其他考官的注意力。
待夏言离开后,众考官也是走马灯似的从刘同寿身边走过,看过刘同寿的草稿后,一个个也都是神情诡异。不明所以,凝眉苦思者有之;愤怒莫名,苦苦压抑者有之;摇头冷笑,意存鄙夷者则是普遍现象。
然而,让夏言失望的是,不论如何作想,就是没人跳出来向刘同寿发难。
老夏默然摇头,这么大的把柄摆在这里,愣是没人去抓,人心不古啊!文人没了风骨,还算什么文人?
刘同寿可没空理会这些走来走去的家伙,他正在苦苦回忆呢。那篇青词中,有龟,有凤,还有数字什么的,最后还有个好口彩,实际内容却很空洞,所以,他只能一边做记号,一边拼凑,用的办法当然比较奇怪。
也不知拼了多久,他终于拼出了大部分内容,可开篇的两个对仗的名词,却怎么想也想不出。就在这时,夏言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提示考生,时间将尽了。
饶是演技了得,刘同寿的冷汗也淌下来了,由不得他不着急,整场比赛都完美的渡过了,最后的临门一脚怎么能掉链子呢?
正当刘同寿准备随便写两个词上去的时候,忽然察觉身边有人经过,并且在刘同寿身边微一驻足,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微不可查的提示:“洛水、岐山。”
刘同寿大喜,这两个词正是原版所用,他不假思索的落笔写就,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才有空去寻提示之人。
原著的袁探花还没来京城,刘同寿琢磨着只能是张孚敬帮忙了,谁想到抬头一看,那个背影很眼熟,正是同样以青词闻名后世的顾鼎臣!
风向,真的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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