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娶侍君不需要大操大办格外省事,一顶小轿抬进府中便可,点几个红烛挂两盏红灯笼就算完事。
侍君的院子在正殿的西侧,有三处呈品字形的殿阁组成,每个庭院内设有正室一间书房一间耳房两处,其余五小间是供下人住的地方,三处院落独立中间设有小花园景色幽静和美,此处被命名为品芳阁,今晚将迎来新主。
当夜洛长青三人身穿同样制式的喜服分别坐上各自的小轿前往翼王府,自偏门抬入府中,分别送至各处的院落。
翼王府不愧是王府,两进的院落内应有尽有,屋中的红烛闪花了洛长青的眼睛,全是一水的红色平添一抹喜气,莫名感到十分紧张,不知翼王今晚是否会来,纵然是做个摆设心里仍挥之不去旧有的心乱如麻。
“主子,今晚去哪位侍君房中?”红蕊边递茶边笑问。
汐朝接过茶盏浅饮,剜了一眼打趣自己的红蕊,“哪也不去。”自己的地盘呆着最是舒服,跟一男子同处一室多别扭,还是一无所知的陌生人。
“这可怎么好,让三位如花似玉的侍君刚一入府就独守望空闺,多可怜。”红蕊做西子捧心状。
“觉得可怜不如你去替我安慰安慰。”汐朝好笑的看着红蕊耍宝。
“怎么可以,那可是主子的侍君,想奴婢一个小小侍女的身份怎敢有那等歪心,染指主子的人。”红蕊一副好怕好怕的神情。
“什么染指不染指的。”这时沐瑾明自门外进来听到这么一句,随口问出,视线划过僵在当场的红蕊,转向一脸无奈的汐朝。
“皇上万福。”红蕊立即收起之前的玩笑之态。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
“还没说呢,这就要转移话题?”沐瑾明哪瞧不出红蕊转动的眼珠子打何主意。
“皇上尽会说笑,奴婢正要组织语言回禀。”红蕊一点没有被皇上戳穿心思后的羞恼尴尬。
“好了,说吧。”沐瑾明见惯了三十岁仍显活泼的红蕊时常嘴里蹦出让人啼笑皆非的话。
“主子不去陪新进府的侍君,原来是要陪皇上。”红蕊调皮的眨眨眼,“主子刚刚揶揄奴婢,叫奴婢去宽慰内心不安的侍君。主子得有多坏这话也能说的出来。”
“你怎么来了?”凑巧了些偏在今日。汐朝不由好奇沐瑾明不会又萌生看乐子的念头吧?
“想听你如何处置新到的三人。”沐瑾明生怕别人占汐朝的便宜,总归是女儿家,男女共处一室只不定发生什么。吃亏了也无处说去,毕竟是名正言顺抬入府的有名份,适才睡不着匆匆忙忙自暗道中赶来。
“光当摆设搁在府中不是长久之计。”沐瑾明想的东西多,满脑子乱哄哄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其背后的家族想得到利益就会往府中传递消息。你想置身事外没可能。”朝堂最不缺的就是手段,沐瑾明担心汐朝一时不察着了道。
“活人总不甘于寂寞。”汐朝轻飘无序的话中暗存他意。“时间长了自然可以寻见油头解决掉隐患。”所以根本没必要过于心急,有些事自会主动送上门,到时接着便是。
“送走了这一批还会有下一批,朝臣总那么会见缝插针蹬鼻子上脸从未死心过。”沐瑾明知悉汐朝话中用意。总免不了思虑更长远。
“送吧,死的人多了也就歇了不该有的心思。”汐朝轻描淡写的说出冷血无情的话,一点不将人命当回事。
“担心我如何。怎么不想想自己,大婚在即朝臣必然准备新一轮的催婚计划。”汐朝话头一转瞧着身边的沐瑾明直乐。
“我不还有你吗?”沐瑾明笑得那叫一个荡漾。“有你挡在前面,朝臣就得掂量着送女儿入宫是何等意料不到的下场。”
“你到会利用。”汐朝横扫得瑟的沐瑾明,忽而问,“留下还是回去?”
“当然得留下,奴婢已经准备好了一床被褥。”充当透明人的红蕊此时出声,大献殷勤脸上一副快夸奖我的笑容。
“越来越放肆了。”汐朝摇着笑骂,“滚回你房里睡。”
“主子嫌弃奴婢碍眼,奴婢这就走。”红蕊朝两位主子福了福身三步并作两步离开,顺道关上房门。
“红蕊岁数不小了还这么有玩心。”沐瑾明不无感叹年岁的流逝。
第二日本是该早起问安的,因不知道王府内环境怕走迷了路,昨日匆忙身边未备下服侍的人,今早有一名小厮前来送衣送水,之后便离开,洛长青三人没胆子到处乱走,未征得翼王同意前还是老实点呆在自己院中好。
红蕊红明两人前来,召集另外两人至洛长青处,先是说了早起不必去问安,主子要上朝起的早此规矩便免了,又简单描绘府内分部,以及不同于别家府内的规矩,前提一点守好本分莫随意四处乱转,府中范围颇大,哪日走迷了路寻不回来都有可能,别指望府内的下人,因为府中下人少的可怜,只在各别屋所进出,极少去别处闲逛,正殿乃主子的住处不经传召不得贸然擅入,还有不该问的事情不要打听,府里的下人是套不出口风的,别白费力气。
“王府内侍女丫环一类人几乎没有,三位侍君可向自己家中要一位可心的用着顺手的丫环,一会有下人来领名单前去各府接人。”红明细数该说明的事,“到于小厮粗使一类府中会配备,每个院中两名小厮一名粗使,三人只管分内之事不接受别的差事,府内不允许打骂下人出言责难,这里是王府不是三位侍君的家,府内下人皆听主子调派,三位侍君大可放心,府内下人做不出以下犯上的行举,无故兹事出言无状。”
“每月有一次探亲回门的机会。有意者先得禀明待主子允许后方可离府,不得在娘家留宿无论出于何种因由。”红蕊接话继续,“凡不守规矩者逐出王府,切记此处为翼王府规矩大的很不比寻常府邸,一切规矩皆要依循府内的定立,秉承事不过三小错三次为止大过依情况而定,希望三位侍君不要犯大过事后难以转圜。给自己及家人带去麻烦。”
“侍君的月例每月初按时发放。吃穿一类用物按规制来并无高低之分。”红明接口道,“每日三餐会有小厮送至,有忌口的想用的菜式提前告知小厮。缺什么亦然,出院子有意游览府内景色身边必须带上一名小厮,方便指路不该去的地方会及时提醒,不听劝擅入者依府规处置。夜晚不可擅自离开自己居所,发现一次从重处罚。把不该有的好奇心收起来。”
“这不是比蹲大牢还要严苛!”罗鑫越听越是不满无意中说漏了嘴,不论声音大小在场的其他人皆不是聋子,一字不差的入了耳,冷寒刚至打心底赞同罗鑫此种说辞。也觉管的太严,比笼中鸟还笼中鸟完全一点自由也无。
红蕊似笑非笑的打量敢怒不敢言的罗鑫,“罗侍君好似对府中规矩颇为不满。大可比照各府中姨娘的身份,看是否有过界之举。”
平淡无奇的话给三人造成不同程度的窘迫。脑海中顺着红蕊的话浮出在府中姨娘是如何过活的画面,不比不要紧一比简直不忍往下想,三人脸色不同程度的露出苦闷厌恶等情绪。
“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在这府里只有主子没有半个主子一说,切记莫拿以往还在各自府上的派着在翼王府作威作福,此地非三位侍君撒野的地方,莫要将之前说的提醒当耳旁风。”红蕊眼中没有丝毫要尊三人为主的意向,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还有主子不喜勾心斗角的幼稚游戏,伤及性命的事绝对不允许发生。”红蕊话声一顿忽然勾唇一笑,“至于侍寝,前一个月是不可能有的,原因是为看三位侍君的表现,是否适应府内生活。”
“莫妄想爬上主子的床,算计着一朝承宠,此事绝无可能发生,没等接近主子只怕没命见到明天的太阳,更不会有之后的妄想。”红蕊欣赏三人瞬间变化的脸色,心中那叫一个美,“是以为保小命安在引诱主子之事全当做梦,兴许梦中自有其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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