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是当今太后,她那个笑容就怎么也挤不出来。
只僵硬的起了一个弧度。
安惜妍不言不语的打量着她,貌似是手酸了,扯了一旁的凳子便坐下了。
她坐的时候背挺得特别直,特别端庄。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坐姿都是完美的不可挑剔。
有嬷嬷将菜肴用银针验过后,夹进太后的小碟里。
安氏优雅的尝了几口,眉目舒展,似乎对这里的膳食还挺满意。
“凌氏,商籍想改为贵籍不是不可以,家里有一位考中进士便变成功了一半,皇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柳州的凌家,哀家也有耳闻,若是你们归我所用……”
安氏朝凌向月望去,话语停了停。
凌向月满脸惊喜和感激:“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不管安氏什么目的。她先混淆她的视听再说。
感恩戴德的表情出现在她脸上,激动的眼泪都快破眶而出。
如果父亲知道这么大一个橄榄枝抛在她面前,长久以来的愿望有实现的可能。估计比她更激动。
可是,太后是挑拨她和萧家的关系?
她可不是一根筋。
安氏看着她惊喜的表情笑了。笑得很和蔼:“当然!哀家很欣赏你!”
“太后的条件是?”凌向月正色道。
太后眼睛眯了眯,一旁的嬷嬷还待给她夹菜,她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没条件,只是看你凌家顺眼,想提拔你们而已。”安氏放下竹筷,轻松的说道。
就,就这样?
凌向月左右为难。
纠结了一晌后。起身,拜谢。
“多谢太后赏识!”
太后轻哼一声,看着低头的凌向月恢复一贯的清冷和不容侵犯的威严。
“拜谢就免了,以后没事就进宫多走走,随传随道便可。”安氏捻了捻眉心,又交代了几句。
和太后,安惜妍分别后,凌向月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若是被太后知道她这么快就将这件事搁下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夫人!”
见她平安回来,木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大人陪皇上去骊山祭天。好些天不回来,奴婢还愁着这事,幸好公主没有将你怎么样。”
萧奕澈去骊山了?
凌向月皱了皱眉。她还有事找他呢。
难怪太后今天约她,原来是早就知道萧奕澈不在。
也不提前告知她一声。
“奴婢也是下午回来才知晓的。”木槿瞅了她表情,央央的解释。
青竹后怕的拍了拍胸脯,神秘兮兮的低声说:“木头,你知道是谁约小姐吗?“
木槿问:“谁?”
听她这么一说,她心底已然猜了答案。
三人进了院子。
萧奕澈不在,凌向月就叫青竹和木槿陪着她。
“夫人怎么说?”木槿了解了前因后果后直接问道。
此事得派人通知大人一声。
她是萧奕澈的心腹,自然事不分巨细,都得通知一声。
况且这还不是小事。
夫人既然全盘托出。证明心还是在大人身上。
若背叛,恐怕得死。
凌向月没那么傻。即使现在不说,以后萧奕澈有心。还是会查出来。
连书眉那种事他都查出来了,还有什么不是他能查的。
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敞开心扉,博取木槿的好感。
木槿在她心中,比萧奕澈还重要。
“我自然是敷衍。”凌向月褪了衣衫,进入浴盆中,漫不经心的说道。
“太后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小姐是萧家的人,她这离间计,也太没边际了一点,她怎么肯定小姐会同她合作不会反间她?”
木槿笑道:“青竹还知道反间呢。”
说着,给浴盆里撒了些花瓣。
凌向月摸了摸胸口那淡淡的疤痕,舒缓四肢,平静的靠在浴盆上,热气暮霭在眼前,缭绕多边。
“谁知道呢,上乘阶段的人心眼总是多,太后却这么直接。”
她到现在还难以想象今天她单独面见当今太后了,回柳州说起来,恐怕都没人相信。
木槿是真当她是主子,一方面很高兴夫人没有隐瞒,另一方面又有些担忧她禁不住诱惑。
“夫人不要多想,太后能做到的,大人也能做到。”
凌向月的脸上都是热水,摸了摸脸,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笑说:“我没放心上。”
她只隐瞒了一句话。
“哀家看你们凌家顺眼,想提拔你们而已。”
这句话……
安氏是菩萨么?
迷迷糊糊的侵泡在热水中,凌向月昏头昏脑的想这个问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