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身,被一个东西硌到,又动念生不逢时,已马上眉开眼笑,我还有一个药丸,此时饿得前胸贴后背,此药丸是否是耗资药或可忽略不记。看来,老天饿不死瞎家鸟可为不灭真理。一时尽觉雨过天晴,春色抚面,背过颉利,偷嗅那粒药丸,味甚寡淡,但正所谓饥不择食,我也挑无可挑。张大嘴但是小心翼翼,慢慢下口,只咬一点点,我作计如此省吃俭用之时,不妨身边呵来一气,呼哧呼哧,吹耳极热。
我回头,眼前手影一晃,然后面前的太子对着帐中的火烛厮守着什么东西照来照去。
我凑过头去也想顺路研习一下,不想颉利瞬起身,挡住我的目光,笑语,“就这么着吧,你先出去吃晚饭,吃过饭过来陪我。”
晚饭,陪他。我头脑中轰响两声,但人已烟遁而出。
事后,那位不知名的公子围绕时,我回忆起丢失药丸的经过一通拍大腿,看来就是那时,我失落了药丸,但也是为了安内,想那时,我饿得分明濒死,只得不含杂质,一径饱食。否则现在这位公子也无能见我。
不知名的公子立地化作凶神恶煞。一把提起我衣领欲言又止。
我想他还算客气没让我赔给他。
但是下一瞬这不再是幻想。他转过头,眼神分明阴鸷,“你再去取回药丸。”
“那个不会好吃吧,惟恐太子已经服食。”我睁大双眼,诚扮无无辜。
不想这位公子,居然玩了个讳莫如深,不理我,自取路消失。
怎么个意思,强求,非强求,非强求而强求,非不强求而不强求。我震立当场废语,“当时没说过要赔啊!”
这样我主动多陪太子亦是事出有因。
我想,我想,太子不会吃这个,因为他不大爱吃饭,什么都嫌脏最爱吃蔬菜,反倒不大嫌我,还劝我不要常常打扮,朴素一点甚好。所以早上他不让我洗脸,而他一气洗了半个时辰。
我马上颦目于他,锦衣秀带,浑无马上民族零丁气质,深恐怕他不能太子到底。
“太子,日日在帐中读书不如抽时到外面走走,直观天下。”我搜过肠刮过肚之后想到还是请出太子容我在这一亩三分地找找为上。
但见太子闻我言,刮刮耳间飘带灵渺一笑兮摇了摇头,“晴柔所语差焉,天下原在书中。
我蹙目,“天下不就在帐外。”
颉利抚卷扼腕,一副目下无尘状,“天下亦在我心中。”
此时我目瞪口呆之余深盼有一只耗子驾到。憾实无此等善解人意之鼠来到,遂,吾辈只能一人努力,我怒斩了侥幸等诸多心里,决定出去走走的人是我自己。
自从我丢了药丸,太子书帐便再不对我禁足,我深以为这是苦尽甘来,因祸得福。
没想到的是,我这一绕竟绕出了名堂,这儿的太平盛世上暗流潜结,所以,两个人在抢一个女人,大家围了一圈无人敢拦,也许是看作平常,因为此彪悍二人分属二王子与三王子,他们二人的种种纠葛即为主子的种种纠葛。是以眼前倒霉受气的女子,今天的下场足有可能要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