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
我抓紧时间说下,“恩公,要不,你再斟酌一下,把我换一个地方扔一扔,你有没有听过秋阳谷?”
他仍只是闪了闪目光,好在没有打马扬鞭,诸如什么要离开的动作。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连忙从身上所有存着值钱的地方拿出了一些散碎银钱,还有一块白玉,哥哥给我做的桃胡小筐,什么小草人,竹蜻蜓。一样一样铺在草地上。
我自以为这些东西都这么可爱没想到这个蒙面人对我感兴趣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他手向着那块白玉指了指。
我想,原来也是可以打动的。心中说不上是个什么情况也兴奋也失落。
我拿起白玉递到马上,认真的瞧着他,生恐错过他一瞬表情。
他手持白玉,久久不动声色,确切的说他是在发呆。
我渐渐安心,又觉得他这样看中这块白玉不如与他做了这桩生意,说起来呐这块白玉是哥哥给我的,现在我们分离了常常可以用以睹物思人,但想着如果我不在了,又有谁能睹物思人,不如,我踮脚凑过去,轻声对他说,“恩公这个你要是喜欢就拿去,但是你可不可以将它当在城中的当铺里,这样也方便我日后去找。”
他瞧了瞧我,谢天谢地他终于在我说完话后瞧了瞧我,要是总那样不言不语,怪吓人,但是他的举动何止吓人了得,他握住那块白玉,力量所致,白玉碎体成末,在他放手时,随风嫣飞。
我想,这难道也是我的死法。之前对他的错觉一尽销零,我慢慢向草地后退去。那时我想我要站起来跑一下情况会更好,奈何,在这个真真急死人的时刻,我的灵台全用去了着急,真正有用的所剩无几。
很自然地退后一步,但已经很不利索,给一根稍有作为的草绊倒在地上。爬向身后,好在蒙面人根本没有追过来,我终于跌坐回草地,觉得心反而跳得更欢。因为那打马扬鞭的声音已越去越远,此处寂无人声,不要啊给点人声吧,这一次是被彻底抛弃。
不要说能不能找回颉利太子,能不能摸出这草堆都是个问题。现在退而求其次,我开始仔细数数星星分,借以分辨方向,可怜我是个荒草民女,如何看得了星星,平日里只图个盈亮,现在,这个是北斗七星吧,那个是勺子柄,那个方向么很是难说。自取灵台,拔下一根草闭上眼睛向上空那么一吹,决定听天由命,看来天命也不是很明确,那青草入地根本找不回来。
哼,找不回来也要找,我左右得有点事干,最后找到了一根似是而非的草。决定向叶尖所指的方向一条道走下去。
至于为什么我不朝蒙面人最后消失的方向走,而大胆选择一个与之根本相悖的方向,主要是取决于我尚且难以消除对他的戒心,并有可能根本一辈子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