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觉得他应该爱那玉玺甚于爱自己,可是他只是随便将那玉玺弃在桌子上,独自一人去了,大家对着空桌子参详了半天也不见主子知返,终于退去。
我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所以我也拐着衣福云匆匆离去。
王府里世风日上,颉利第二天并没有吵吵出丢东西的意思。但大约是我没有理解好他的用心,他有些幽怨地瞧着那玉玺。
可怜大家没有几个敢果敢迎上他的目光,跟他谈谈黄瓜什么的。如果能体察我心,直接谈到什么鸡蛋炒黄瓜片就更好了。
我在王府雕栏玉砌间三番五次偷窥颉利的情貌。终于惹得他注目。
他与我一般很没有体统的蹲在雕栏另一边,只露出一角妆如菱花的玉貌来,打语问我,“今天不出去走走吗?”
我量目,鸟过风晴,柳丝芊长,藤上碧树,物物寻得依附,正自展开勃勃生机,也觉得今天是个不可多得的出游圣日。但我也到底惦记着,我还没有吃早饭,与天物神合其韵的光景,早晚要落败于腹中空空这等尴尬现实之中。
所以只是凉凉干笑,婉语腾挪这位贵公子的思想,“我今天身体微恙,难于洞见世间优美情态。遂不敢唐突前往。”
颉利不知从何处博来丰溢的生息,向我倾神一笑,化成万千瑞彩,“身体微恙,要看个大夫吗?”
我微微叹息于他的不善解人意,微恙这种事情就不能让人想到可以用饮食来让人九十其仪吗?
“九十其仪”,我顿时自作自迷于这个凭空而来的四个字,意思一个什么。
颉利在那头似乎也是叹息了一声,又道,“难道非要与我同去。”他果然又将我的此执意看成了彼执意。
两相执意之后,我觉得扭捏真真杀人于无形。
矮栏前,我们慢慢站起身,他迎光而立,又十足十高大我许多,那样充满疑惑的神情,皑扑扑地走差路进入我的心泉。
想了半天方,才想到教引婆婆教导的仪态。
仪态,仪止,但觉这本是飘渺无常的事情,如果我在这浩浩国都一不小心以某件事出得姓名,那么我的举止就是仪止,我的举动行止就是端庄的蓝本。想得多了,一时不免气吞山河,但左右山河于我小女子无味,又改为吞吞西北风。其实西北风也吞不到,现下时唯四月,序属第一春,真真是遍地东南风。
终是吃了衣福云端来的干巴巴的桃酥,聊作垫补,觉得其实肚子不能理解这干巴巴的东西其实它是什么,主要是我的思想首先不能理解这个茶余饭后查缺补漏的零食,怎么好用来充斥肚腹。
终于上得街去,用眼睛蒙蔽肚子也不是不可实现的愿望,吃了三根地瓜后,我觉得天子若是不能解决与地瓜等一干食物的联系,就很难让人相信什么君权神授。
我携了两袖地瓜清甜之风行之于路上,觉得无物不好,无物不含灵谐慧气。
然后就有一些东西分外灵慧了些,因之太有存在感,就无法破除太多人围成的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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