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此时不下一场雨就不足以表达忧伤气氛。让人分不清这其实是一场悲剧。
从前,从前。从前总是比现在好。
李元霸追上来了,但这件事却不能用知其然,要知其所以然来要求。我只知道他是飞着来的,却不知道他所以会飞的原因。
但见他从天而降,又从茫茫中伸出手来,估计是想抓住我的手,将我从马车的车窗中拉出去。大家一点也不用考虑,我能不能从如此小的车窗中钻出去的问题,因为我紧紧地抓住车窗,只是愣瞧着他伸出来的手,却并不伸出手去。
他急道,“快抓住我的手。”
我急道:“我腾不出手。”
他的发丝被吹得凌乱,脸扭曲了成个奇怪的形状,可以显见的是速度坠了坠,在空中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又追了上来。
能做到如此,着实不易,人们常常误会以为是有天分才需要坚持那回事,说只要有天分再肯施以坚持总会得到成功。其实正是坚持舍弃了蒙蔽,认真剥出了内里的天分。
而眼下,若想解释得通,他能奋然以单掌劈开檀木香车的唯一理由,只能是世事回环难测。我随着四处破飞的檀木进入他的怀抱。
时光一身紫檀香气,盈散鼻端。
我凝神默虑,仍有几处于情理不通,如果实在要解释只能说虽是出门没看黄历,但到底命有太极,尚不当绝。转眼,马车已经跃出十丈之遥,不知撞到了什么,发出极大的一声“砰”。
我茫然听着仍然啸于两耳的风声,觉得眼前李元霸转来转去的头,让我眼花缭乱。听到他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唤我,一切都如此古怪,一声接一声的“晴柔,晴柔!”另一边,衣福云的脸都吓白了,她的手在流血,那个血落到空气中一下子就流动起来了。我想指指她的手,却抬不起手。
天地都摇晃起来我站都站不稳,李元霸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向我张开双臂。我要避开,却在他怀中滑落,坐到一摇一摇的地面上,最后觉得明明是亮亮的天怎么一下子暗了下来。
自梦中醒来,如立在一处枝头,能感觉到颤动,可以看到床角的流苏盈盈流动。头很痛,想要翻个身,身上重得像是灌了铅,整体感觉如此钝重,一点力气都使用不出。眼皮很快粘了下来,朦朦胧胧中给人扶起身,感觉有暖热的东西被送入口中,苦,苦死了。我一下子呛住,大咳起来。耳边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我勉强睁睁眼,看见衣福云熬红的眼,撑了一下想起来,但是不能,只得向她笑笑,安慰她,“我只是困了,好困好困,想睡一觉。”
据说,我整整昏昏沉沉的睡了三天,三天都没吃东西,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不就是给惊马吓了一跳吗,至于吗,不过是牵动得旧伤发作。我那想不起的旧伤,我遥遥想了想,也是无得,只得作罢。
什么,李元霸也三天未睡,我觉得他肯定也是受到了惊吓,但身体太好,就只能以失眠反馈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