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也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但他却摔倒在我面前。人们七手八脚抬起了他,又进进出出的医治,再也没有人理蜷在一侧的我,我才不相信他对我是真正的好,我只是他需要留存的猎物,宰杀的时机不到而已,当他的诱饵时还差点死掉,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他的妹妹,无论这个猎物换成是谁,他都会这样做,同样也不会犹豫。
将军重新陷入昏迷,水米都不能进。他大概是在刚刚回光返照了,到了这个阶段再让他回来大概是强求了吧。
今夜窗外依旧繁星点点,生与死之间一直隔着甲乙时年,它也许一直就等在生的那一头,这样死去何尝又不是归去。
少年发疯一样胁迫我说话,可我觉得他的声音并不刺耳,我不说话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好说。他不能明白,便强迫我握住那个将军的手。只是握着他的手,他应该感知不到我手心的温度,其实我也并不觉得他寒冷或是灼热。
征战沙场的将军在这一刻出奇的平静,平静的似乎不在当世。没有想到的是三天后,他竟奇迹般的醒了过来,使我惊觉,有时候强求也会在它对应的关系里成为美德。
当时,我被少年派来的人看着,坐在他床边打瞌睡,时不时向下磕头,头重重向下砸时,都几乎不会醒来,可见我有多么的困。这一次磕下去,猛然惊醒,发现那个将军近在咫尺的注视,他看着我的脸,眼中注有一道温柔的笑意。我揉了揉眼几乎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他果然是在看着我,以温暖的笑意。而我只觉得这样似乎分外诡异。我要松开一直握住他的手,因再没有必要,他现在已经醒了又可以到战场上去杀人,杀死那个在姑娘心中可以开放一百栀子花的人而只需一道剑力,都谈不上费事。
但他的手却反握过来,然后是他的怀抱,紧紧的,沉沉的的压下来。我的手扶紧他的后背,是一个可以确定的挣脱,但这其实是一个难于克服的怀抱。直到感觉到他后背有温湿的东西透湿过来。染红月白色的深衣,我微微“啊”了一声,听到他在我耳边游走的声音。近乎是云的宿迁,这样无形,他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没有再挣扎,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过脸。对身后的人说,“将军的伤口挣开了。”
他的话,是我无法领悟的情感。也许需要领悟的是另一个人。
他果然被扶倒回床上,他慢慢放开我,我一下子就退离出他的视线。他的灼热是我不可以信的,不可以爱的。我只是想平静的拉开距离,至于遗忘也不必了,因为它不至于被记起。
少年冲撞进来。抱着他的哥哥哭泣,我避开他们,快步退出大帐。
我看到天际的云只为了一个找寻,从天南到地北用尽了一生的时间,但最终却化成**来到这地上。这就是天壤之别了吧。满目的兔葵。它们逾越了花期却仍开得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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