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矛的距离也越来越靠近我和李世民。
直到归心的出现。景致里。夕阳残天下,他遮天蔽日而来壮美如九曲黄河,巍峨三山五岳。热血腾腾中,挥动短剑的女子因他的出现一瞬神失。一只掌心纹矛恰在那时,那个失神的空隙中击来,铃兰只是极淡的哼了一声,那只纹矛便钉在她前胸。她禁不住来力,单膝跪倒在地,口中轻声唤着,“归心!”
归心一眼就瞧到了那只钉在铃兰胸前的纹矛,他发疯一般扑过来,都忘记了眼下情格势禁的险境。铃兰这次不敢大意,她仍咬着牙为他搏打那些似乎永远也不会断绝的纹矛。
我第一次瞧见哥哥伤情的样子,他转过身,双手开展用尽全力喊了一声,“起!”力摄范围内,所有落在尘埃的手心纹矛,均感力而起,齐齐返刺回去,连成一线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伤情,也果然能使人迸发回天之力。
他扑跪在前一刹还在搏击飞矛的铃兰身前,强扮出不在乎的神情,笑对她说,“没有关系,只是个小伤,我会治好你的。”可他的手却在发抖,他的尾音尤颤抖得厉害,哆嗦的手几乎抚不上那个伤口。
归心这一下,十足扯开了个缺口,巴人似乎都已死绝,再不放出手心纹矛来。李世民半拉半拖着我向洛阳城门跑去,我却努力自他手中挣脱,我飞一般向着归心和铃兰跑去。
“哥哥!”我边喊着,边扑了过去,却一下子给一个侍卫的尸身绊倒,溅了一脸血。我挣扎着再爬起,已看见铃兰胸前,炙热的鲜血汹涌蔓延开来,如同一朵怒放的红莲,妖娆得凶狠。
归心几乎是咬着牙同我喊,“离开这里,快和他离开。”我不听,还要扑过去,已经被李世民抱起。
“哥哥、铃兰!”我向他们伸出手,不可触摸的距离越来越远,泪水模糊双眼又泽过嘴角。不知何时天下起小雨,抬头望去只觉天悬地隔,珠雨飘恨,打在我伸出的手臂上,脸上。第一次觉得它们这样凉,凉到了骨子里,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刃往来在身上,切出蚂蚱大小的口子,一寸一寸地疼着。
我们在洛阳城门处遇上了飞马而来的李元霸,他几乎不能认出我们来,两个人身上鲜血太过淋漓,晾干了目测都不是一两个人的量,血葫芦一样。
马上的将军第一次坐立不稳,跌下马来,扑到我们身前,“二哥,晴柔,你们……”
我见到了他,天下第一的将军像见到救星,大叫着,“快去救哥哥,快去救哥哥。”这声音返在我自己的耳朵里,轰隆轰隆的。“快去,快去!”我一直只说这两个字。与疯颠了无异。
李元霸左右扫视下来,确信我们俩虽然狼狈不堪,其实一点儿伤也没受。但他被我疯了一样的神情吓得不浅,止不住去瞧李世民,我也去瞧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