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就只有等。
又是因为这样,长孙王几次叮嘱我不要出去,说是有些事,还要等等。
我觉得也是,皇后娘娘没有那好哄,万一她老人家生平的理念即是得不到、已失去的东西才最最好呢?好到,致死方休!
所以,我只能像一只耗子一样,躲在屋子里,有吃有喝的困着。我知道,他们骗不了皇后娘娘多久。我自己也觉得,要是这样下去,还不如死了算了。
又熬了一日,我已经可以吃个八分饱了,只觉得在这屋子里,一刻也呆不下去,就要给熊熊的心火烤死。
大约定更时分,我手脚轻健地溜了出来,一开始,还注意留心着四周。后来,可是放胆到四处冒头。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会遇到朝思暮想至不愿遇到的婉吉。
我想,我之所以会这么想,主要是因为怕她尴尬,想起那日的万箭齐发,不过是大半月前的新鲜见闻,若要去察看宇文承祉的伤口,也只怕还是新鲜。但这位王妃兼公主,心怀之坦荡真是焉与伦比,那些并不过往的过往,被她抛却如旧事,她扑来携住我手时,真是让我忧心。
弓箭与苍天记得吗!我们曾经有秘辛往事,本应仇人见面的分外眼红,已经在皇家高贵的体统上,变成了特别温柔的眼红。
清芬花香下,她柔执着我手,问我从天牢出来后去了哪里。
她就是这样轻松化解难题,又将这难题,顺手一抛,丢回给我。其实,恨这个东西,虽然在尘世上很是常态,说到底,却不是生活必需品。但它常常轻却了世间美好,让矛盾一瞬迸发,转眼推至永恒。
我俩就在早已却过美好的花香前,闻着香喷喷的花,赏着亮光光的月,守着她一个无答的的问题,大眼瞪小眼。
后来婉吉败了,她打了个哈欠,我想她要是愿意,我倒可以这样与她厮守一整晚。只是,她偶然改变心意,估计是萌生了莫大的睡意,十分怨怪的瞧了我一眼,又打了个哈欠。
我抚了抚额,觉得目前,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不如和她唠唠嗑吧。好几天,我头一次说话,自己注意听着自己的声音,脆脆的,“公主,你瞧今夜月色多好!”
对面的婉吉,呆呆听了半晌,才抬头瞧了一眼,一天的星星啊。
其实,我早想,问这一句,“那个宇文承祉他是你的相好的吗?”
快要睡着的婉吉,像醒了似地瞪着我。我冲着她呵呵的直乐,她很少大惊失色,现在她的端庄,就要从脸上掉下来。我又试探着问她,“你的真名字叫杨赟珂?”
婉吉又做了一个古怪的表情,我恨不得扒到她脸上去,看个仔细。这几个问题,她只是默默以对,也果真激发了我莫大的兴趣。趁着如今唾手可得的夜色下,万物虚无,向婉吉凑了凑。她连忙摒弃了睡意,似乎是严阵以待地凝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