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芙蕖他将手中的长卷,甚随意地搁置在面前的案上,抬起头来目了目天色,唇边淅淅沥沥地渐缀着些似笑非笑的笑意来。只是那笑意只才在唇角打了个滚,就已经急急隐去了。能看到这些纯粹是个偶然蒙了对时。只是着实好看些。
过了一会儿,隔壁的客栈里果然突地就安静下来了,似无一个人声。芙蕖总是能这样料事如神,我也已经习惯,只当是个平常。
可芙蕖却拉起我,很是正经地对我说,“此番,正宜我们,去摸一下那姑娘的真实底细。”原来他竟是说真的,那眼光极静谧地落到我身上,像是在身上落了一重暖阳,格外的舒服。
他的意思表达得清楚,正是那姑娘自己帮我们做了调虎离山的事情,去看看也不打紧,因万没有入虎穴的危险在里面。
可我仍是颇有些踌躇,现在天色已晚,我只想睡觉,并不想去看姑娘。而且,此时去探姑娘的底细,很容易将那姑娘内里穿什么颜色的小衣,这等事也顺便探出来。
我这样说与芙蕖极是至诚,是要他罢休。
烛火跃动几下,生出滟滟的光色来,这个气氛太让人渴睡了。
目光里,他那从来正正经经的神情里,圆融成了个笑意轻轻软软的明媚,“所以,才要带你同去。”
他现下暴露出他的真实意思来,是怕日后我对他说三道四。他是这样的精明的人,从不给人抓到任何一点把柄。
我错开与他相对仍然无声无息的目光,道,“鞋歪不怕脚正。要么你自己去吧,我实打实不会向别人说起这件事。”
芙蕖叹息扶额,道“那个,好像是脚正不怕鞋歪。”
呃。什么正什么歪的,不就是那么回事,总之是……唉……他这样打扰我的思路,将我的那伙睡意,生生逼退开来,我就只得不情不愿地陪他走上一趟。
人满为患的和顺老店,果然与芙蕖估计的如出一辙,人们都被分派出去找我们两个,而我们得以顺利地调虎离山,去看看虎山上。到底藏了什么。
隔着薄薄窗纸,烛火跃然跳动,一个倩丽身影。映在窗纸上,被暖黄色的烛火,传送散开来美好形状。我踮起脚,又好好地看了一番那映在窗纸上的倩影,觉得。她这个样子是在思念芙蕖。这也要怪他们那不平常的初初相遇,本是清平明了的,一男一女一个对眼也不一定就要如何,现下一个不及细看,就着实给改换成了惊鸿一瞥。只恐怕必要深入心端。
因为本来若是正常相遇,多看几眼。瞧得平常,就会心火熄平,从容应对就好。但偏偏芙蕖。就只肯给她这么一眼瞧。只把一切叫做印象的东西,都丢进人家姑娘的回忆里,导致越是回忆越是美如仙境。
你想,如果这姑娘,想像力再卓越一点儿。就会生出那种一眼终生的事来。做出那等以身相许的事业来。历史上,就有很多人将爱情发展成了一生的事业。不是爱情太美好。而是爱情太玄秘。
我拉了一把芙蕖,让他快点上前。若是错过了吉时,这姑娘今日寻他寻得乏累,这就要宽衣熄灯睡觉。不知,我们好不好夜访她于榻上。
芙蕖果然是骁勇善战,我略一催促,他已经上前去推门。我见他推得好不自如,想劝他还是要先听听墙根,再做决断的,呃……却已经是个不及。
不过,想来,若要探清事情真相,仅凭个听墙根就太过被动,万不如这般严刑逼供来得痛快些。
我还在门口犹豫,今日过后,我便连这深夜敲美娇娘门的事情,也做下了。就被芙蕖一把拉进去。他迅速带合房门,由于动作太快,那高卧在榻上的女子,并没能及时转过头来,只是懒洋洋道问道,“可是查出了他的消息。”打鼻的香气,细细地一意想要钻进人的鼻子,差点就要惹出我一个喷嚏来。
我一眼就瞧到,暖红色的帐帘里,那姑娘已经动作麻利地合衣卧在床榻之上,心下念上几声阿弥陀佛,她还是合着衣的,但觉得这般,还不算是作孽。不过,芙蕖很快出手,制住了一边正张大嘴巴,望着我们的侍女,将她拖到一边的美人靠上,让她一边好生歇息上一会儿。
这么的,帐内那美娇娘的问句的后面,就只是真切而略显漫长的空白。
我不知是出于体恤还是美感,略咳了一声,补了补那空白的虚无。纱帘一动,里面婉转玲珑挑出莹润素白一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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