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番凶险论证过后,这女子显然已是无路可退,曾经清草殷殷的四方,皆成了悬崖对峙,出步即是凶险。也许她一直都只是走得安分守己,浑不知是怎么卷到这一出虐剧当中来的。现下发个呆,走个神也是情有可原。李世民于是让这女子再想想,就有人将她带了下去。
看到她那个样子我的心里也不好受起来,一时间纷纷扰扰地涌起了数不清忧伤的念头,赶在心尖上窜过,生生地绞出一团乱麻来。
这忧伤来得浓重得很,我都前前后后,想了好多开心的事,都不能将它摒弃,也不能扰得它半分回心转意,就只能给那颗看着不大的红心轻累着行一桩大大的伤心能事。
唯只这个还不算,摆在眼前的闪闪光景里,正有一桩事经着这颗本已伤了的心描描,越发的形影恐惧,那便是我要如何与李世民共处这方寸之间,彼此吐息可闻、粉香可嗅的方寸之间真是无有多少可用于回环的余地。我觉得有些食味寡淡,动作无力,光是预见里就觉得不可思议,更别说是亲身经历。这般却是叫我如何是好。
事到临头,我却有暗暗的欣喜于,临头的这一桩事却与想像中的大不一样。一切皆因过去,我不知道他这个家传的王爷也挺不好当的,每天都会处理军机到很晚。而且是另去一处暖轿,那里面装了好多的书,又会点特别亮的灯火。
透过车窗望过去,就像是一团跳动的光。
他能这样的忙真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我心中谢了两番天地,就躺在软软的厚褥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先时真是累着我了,而且是累得不清,还给我绑架得漫长。这番可都要在睡眠上找补回来。我这睡梦中的主意亦打得不错,有理有据,清楚明白,是件好事。夜里,觉得有人为我拉上踹下去的被子,还极是体贴地,拔了拔乱在我额骨上的头发。弄得我很是舒服,这一舒服也并没有睁开眼来,看看那却是个谁。
这一觉睡得可真是舒服,第二天我对婆婆说。“夜里,你别再来看我了,虽说是天已暖了。夜里却还寒着。我还年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婆婆特别无辜地说,她昨日天晚上就在自己的帐子里给我做了双鞋,并没有在夜半时分来看过我。
我觉得有点分辨不清了,那到底是梦还是实呢。周围没有一点痕迹,之后。我们便被一场大雨阻在原地,很多天。
春天里会下起这么大的雨,实在是说明天意何止是难测,是十万分地难测。我趴在车窗上,看那些亮晶晶的水珠子,从天上滚滚地砸落下来。连成了一道道亮晶晶的丝珠。我看得仔细,竟瞧得见珠心子里让人放不下的晶碧,就像一颗颗透明形状的心事。吹来了风,雨珠子如同被风吹起的珠帘,由天自地地一路甩跳起来了。
雨下得大了,带起了朦胧烟雾,水珠子也不如先时晶亮。只因它们在还来不及被我看清之前,就已经更快地坠落下去。我觉得无趣时。婆婆给我端来热茶暖身。我们相视无言。因为一直没有想到什么有用的办法,从那行刺姑娘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我们其实是在整个队伍的核心处。而在此外的四面八方,都有重兵的相随护,现下不过隔开了些距离罢了。若是我们敢于从这中心逃出去,外面得到消息,一样会将我们拦回来。心思里逗留了这一桩难事,就很难绕过这件难事再生出什么喜悦的心思来。
我们彼此默默的,婆婆只用眼神劝我安心,我略略向她点点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轿帘一挑,李世民正给侍儿脱得下油衣来,矮身进来,我忙放下茶向他行礼,他笑笑说,“免了。”然后,亦接过婆婆手中的备茶来吃,极是正常自然的样子,也并不说什么。一看到他正常,我就是十分十的不正常。一颗心幽幽地下沉得厉害。
婆婆只得告退。我单独面对李世民又变得局促不安起来,装作是一心一意吃茶的样子,不过这杯茶怎禁得漫漫长吃。我不得不放下杯,刚想喊人添水,不想抬起的手与李世民亦抬起的手撞到了一处,有点疼。我欲缩手却被他手疾眼快一个反手握住,“珂儿,你看下雨天留客天,人不留,天留。我好不容易清出一段闲时,为我弹首曲子吧。”
我就知道他来意不善,一定是要想出各种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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