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这样爽快地将萧大少从高墙上抛进去,极是不友爱了一点儿,那从没有吃过亏萧大少这次铁定摔得不轻,估计是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有志的奴仆对这样一个有贼的夜晚,太过思念……其实也不是估计,人家肯定是打不还手,这简直是一个可以成就一切奇迹的夜晚。而且它还很给力地拥有满天星光。
如此,真是让人痛快,我慢条斯理地又做了一番猜想,作恶多端的萧大少,由于身体原因,可能近一、二年内,都不适宜外出作恶。
我们当夜并没有痛快出城,而是寻了一家客栈落脚,准备第二天一早上,吃过早饭再穿城而过,施施然离去。
入睡前,难免会想到一些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还很特别地同情了一下,那位窝在府衙里,没招谁也没惹谁的老爷,觉得他今天可谓是心力交瘁,日中还迎了秦王班师的大队,只是,不得与秦王见面,让人觉得好生遗憾。但只不知,今日这桩遗憾,着实称不得什么真正的遗憾,因为那位颇为惦念他的秦王虽然没允他的见面,却实实在在地允了他一颗心,着实算得上是为他计了深远。说来明天,还要实实在在被怀疑一场,才真正的是不胜他烦。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心情很好,日间也算得上是辛苦奔波,幸亏能同时害三个人,颇觉得合算。可以两相折对,就依然睡得很好。
似乎还没有来得及做个美梦,就已经是第二日天明,日光耀及一室,我不得不推却了睡意,爬下床推开窗子,清鲜的气体大量涌入。尘世清晰在眼前,无物不好,让人顿时觉得精神大振,想要顺利地活下去。
昨天,没有赶上队伍去,估计婆婆是担心了一晚上,我忽然想到,昨夜不是个机会吗,为什么没有偷偷跑掉,于是。好心情急转直下。
我一直在骗自己,想尽一切办法,用及一切办法地骗自己。而且似乎是想着能骗一天是一天,就这样的等一个结局的出现。
我的心上就如同漫浸荒荒大泽中,提拎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
木木地简单洗漱完毕,就坐在床上,发起呆来。我在想。我又要将自己骗到什么时候呢,其实,也着实再无多长的时间可以行骗。因为,长安已经一日近似一日。想起那座城,很多感觉就如同跨越时空一般汇聚,是它们甚真实地要我觉得。那里简直是用来烧毁心愿的焚炉。所有的投入都如泥牛入海不复音讯。
我的心里是有一点记得那座城的,恢恢城郭,檐殿高耸。殊死强硬的气质。可也不忍想起它,就像想起一切的沉痛的过往,只因我的心是这样认为的,一切是毁于其中的却又毁得这样干净,让人拾寻不得一点的怀念。可悲的是。我毫无章法,全无凭借。只是将一切的怨恨,推给了它,然后,以为只要自己一生远离、讨厌这个地方,就可以万事大吉。
我甚是坚定地以为那一场下沉,是阖城的下沉,而一切的罪责,都源自这裹挟人们下沉的城,我忘记了一切,转而自暴自弃,一想起它就会很自然地想着一切痛苦,以为是自它身体上落下的砖,将一切美好砸碎,却不知正是这城中人,用他们娇贵莹白、养尊处优的手,亲刨下城砖来要他訇然倒塌。自毁前程,自绝退路。
李世民来敲门时,我有些失魂落魄,虽也尽力遮盖,却自知难逃他的眼睛。他在我身边坐下,遮住一切由东向西的风使我觉得温暖。这样的温暖,让人的内心会笔直贪恋的温暖。
如果,能这样一直安静地看度他,他亦安静地看着我……
好长一段时间,我觉得,他是有话对我说。或者问我怎么了,我却不知如何回答。他开口说出话来,“早饭要用些什么呢。你是不是饿了。”
我紧提着口气,却最终无的放矢。只是点了点头。早餐不过是粥和酱菜,但这家的烙饼却着实有些特色,虽说只是寻常不过的饼,竟然烙得晶碧莹透。使我第一眼见到它时,觉得可能是有些费牙的想法,转瞬沦于没有见识的大错特错。松软适口、唇齿皆香,早饭用得饱饱的多少抵消了一些悲伤。我那热热闹闹的悲伤就被这些透骨的香气,镇得不知去了何处。
李世民有意转了个向,我们多走了几步,绕过府衙出城,顺道与两个苦等的小厮会合在一处。
我还以为,李世民忘了他们呢,不过,幸亏他们牵有主上的马,否则,忘了他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主上的事,他们自是不敢多问,只是默默牵马,随行在我们身后。我偷看了一眼李世民庄重儒雅,现下,虽只是身穿微服,放目瞧来,却像个学富五车的公子,只是,眸间隐隐轮转王者气息,挡也挡不住。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