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口婆心,“三奶奶哪里知道,就因为这件事情,老夫人一直就认为三公子不争气,这一次,花三郎竟然追到了家里。若是给老夫人知道了……”
“怎么?他们从前就纠缠不清。原来是旧情难忘。”知道了关于晖琢的如此秘辛,我该笑还是忍笑。
我不知道摆出如何样子才好。只是,怕惊到杏月,她还不知道,我不会在这里久留,而同她家的三公子也只不过是交易一桩,我是他手上的一个货物,其实,若是按那公主的身份来说,说成是宝物也不为过。可是,他对我来说,实在是不怀好意,这一会儿,我也断然拯救不了他。况且,他家公子对那位花三郎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就是一致地看不出来。难道,是大家也早就在私心里认为,他们甚为的般配!我只觉得好笑。
之后,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念头,转个旋儿,从我面前一一飞过。我则完全没有了主意。好像已经找不出什么充分的理由,用以拒绝这丫头了。于是乎,只好打道同她去一趟。只是,我也是不怀好意的,成不了事,还不会败事吗。我的优点好像有那么一条,即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杏月甚为坚定地拉住我,生怕我跑了。其实,我是去看热闹的。怎么会不地道地溜了尿道,又其实,我的内心早已是心潮澎湃了,只是,这些都没有办法同她说罢了。后来,我们这么一路过去的时候,杏月看到了扫院人手中的扫帚,突然心生感慨,继而灵台清明再到福至心灵,五脏门腑皆成祥瑞,“三奶奶,我们这么的两手空空前去好像极为不好。”
“呃,那要怎么才好。”我立即虚心请教。
她越目到扫院人的扫帚上。目光随着人家的扫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我当即意会,她是要我们夹枪带棒。
那个,那个,我不知道是点头好还是摇头好,但是,做人不能太挑肥拣瘦,所以,“那个你就随意吧。”
她当即乐颠颠地冲过去,取了一把扫帚。一连拿过还一边喃喃自语着,“真是合手。”然后,她瞧着我,上下动眼,似乎是在卖力地琢磨着什么。
我不明白她在打量什么。她已经出声,“三奶奶,您拿个什么好呢。”说完又陷入了深思。
我撇嘴,“尚方宝剑。”
她立即会意,知道我说的是老夫人,当即再不敢吱声。看热闹还拿着扫帚,也对,看得不好,被人家扫地出门的时候,我们连这把扫帚都是现成的。也就不用人家扫了,我们自己扫扫出门,还干净利落。
路不远,就是前面的蝶园,那里甚为的僻静,没想到,晖琢会将他安排到这里见面。什么惊奇、兴奋,也只是一转眼的事情,接下来我认为,他还真是选对了地方,这里清静得很,真的是很适合幽会。尤其适合这种不正当以极的约会。
可是,走着走着,脚下却是如同灌了铅,抓什么小受的欢乐心情一扫而空。现在的我,只想夹着尾巴逃走。
一切皆因,不断有四个字,反复在眼前滚动。清楚、明亮、寒意十足。那就是“奸情出人命。”古往今来,破坏了人家的好事都是会遭报应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任拆十座庙,不拆一座婚。
我住了脚步,杏月激动地看着我。我面对她的激动,不予反应什么表情,而是不轻不重地道,“我内急。”
这下,杏月也没有办法拦着我了,她其实应该可怜我一下的,我已经被他家公子逼到了如此地步,就差要去跳河,还没有跳,只因这里没有河。只有湖,清浅的水面,作为一只蚂蚁都能浮着落叶过河,所以,我当然也是淹不死的。
我理直气壮地要求按照原路返回。杏月欲哭无泪,忽然对我说,“三奶奶,蝶园中就有地方。”
我定住身形,极为吃痛一般同她诉苦,“我有择厕的毛病。”
杏月已经被我死死吃定。我要如厕,天经地义。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望一眼蝶园,对杏月做出一个深表遗憾的表情。毕竟,有些事情是有轻重缓急的。
“三奶奶,那这可怎么办,若是我撞了墙,里面的会客,就会结束了吗?”杏月认真地看向我,语气无比坚定。我也看向她,觉得她的态度真的是太端正了,也听得我十足的惊心动魄。
这一次,轮到我眼直了,这是什么傻办法,这傻丫头,怎么就这么苛求自己呢,还是,她也爱着她家公子,那才是真正的情深不悔,否则,就再难给出理由。她这简直是在逼我,和他家那狗屁公子每次逼我一样的那么寸步不让地逼着我、死死的。
我看了看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同情心旺盛,因为,我还在劝她,“更应该跳湖的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