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怨地看着他。他不知道是怎么将我的忧怨理解成了是欢喜的,顿时来了兴趣的样子,还冲着我点了一下头,径自己拉起我的手时还在感叹,“夫人这样喜欢,我自当奉陪。而且日后也必会多抽出时间来陪你。”
不是,这又干着日后什么事了。
我瞪着他,他笑看我,一点也不以为意。
我们二人脸上的色彩好不缤纷。
一旁传来杏月掩袖而笑的声音。
就这样,杏月也笑得出来,她对我们俩一直就是使用自己期望的情绪来理解一切状况,于是我们笑,她当成是件好事;我们怒,她也当是件好事。总之只要是我们绑在一起,无论做什么,哪怕是去打家劫舍她都会以为是一件好事。
于是,从后面的情节来看,我们好像还是由她扫地出门的。
将我们一双送出来,她冲着我偷偷眨眼。
那眨眼,虽只在个须臾之间,却真真的让人叫绝,微量入眼的光束中,隐隐有凄楚的盼望,生动挑抹。有那么一瞬,我都觉得自己若是不能陪同着晖琢出去走走,都有负杏月这一出望眼。
可是,一出来,我就后悔了。比被期望更痛苦的就是和这个骗子走在一起。越想就越生气。
我气得像一只马球,腾腾地在前面走着,只差飞起来。
他依然但笑不语,只是时不时就提点我一下,去我那便宜大嫂的院子应该是走这边而不是走那边。我想说走哪边不一样,其实却真的是不一样,否则,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
我们到了大嫂的院子,只见全院灯笼尽挑,与刚刚的颓废样子真就是不一样了,竟然生机了。难道便宜嫂嫂已经大功告成了。我在那盛世长春的横批下转了转,又将自己贴在门缝上,向里面探耳,愣是没听到里面的一点动静,里面的气氛倒与这些火亮的灯笼气氛大不一样。
怎么有点显得诡异了呢。
我正在转眼睛,院门开了,一个小丫头喜滋滋地出来,我喜滋滋地凑上前去,她见了我与晖琢唬得福礼,我将她扶住,冲着里面挤了一下眼睛。本以为,她会不通再问我一句,结果她伶俐得很,只向我道了一句,却绝对是天机,“大爷在里面。”
呃,即使是在最绝望的时候,奇迹也是有迹可循的。我们所需要就是发现与坚持。
我顿时觉得的这位便宜嫂嫂是个人物,往小了说是有心眼,往大了说简直那就是运筹帷幄而决胜于千里之外。所以,这是胜了吧。从前不肯再见一眼的人,又重回到自己眼前。所谓手段终有一天可以忽略,人们最常看的不过是个结果。这样的结果,我真有点说不出是好还是赖。
最开始,可能也是想到过放弃的吧,这位便宜嫂嫂的娘家可是皇上的旧故,可以算得上是李唐的开国功臣,气焰真的是很嚣张。同时,作为如此嚣张气焰权贵家里的长房嫡女,吃亏这种事情,可能也就只是听说过一两次,连边儿都没有沾过。可是,这一次,却在不得喘息的情况下,要她活生生亲历一次,岂不是要她羞愤得想去跳涯。
结果,却是疾风知劲草。
我又开始冲着李晖琢得意洋洋,好像是我自己捡到的狗头金,“他们复旧如初了。”
他只是一脸的无所谓,哪里寻得到半分的欢喜。
他不会是想连他亲哥哥的笑话也想捡吧。
我都差点忘了,他就是一个坏人。其坏无比。什么、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到他那里也就都正常了。他不是人呗。
反正,眼下就算得上是皆大欢喜,至少,谁也不用去自杀了,但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又去哪儿了呢。我才想起来,刚刚拉着的小丫头早拜别而去了。都怪我刚刚一时欢喜得糊涂了,忘了问她。还给自己留下了一个想像空间,好不麻烦。
我被便宜嫂妇女他们的喜事刺激得有了食欲,转而开始琢磨,自己担了这么大的惊,受了这么大的难,应该有权犒劳一下自己
远远的瞧着那些鲜绿的大树叶子都觉得可口。
才走了不几步,远远的,便瞧见一顶丝竹软轿姗姗而来,李府的园子确实挺大,像我那便宜嫂嫂品阶的贵妇们,身子娇贵也早有乘轿的习惯。我瞧着那径直而来的轿子,恍眼间,轿子就落停在我身边。让人没有办法讨厌的香气随之四处游散。这味道有点熟悉。
还不等我反应,轿帘打起,里面露出一张光艳艳的笑脸,原来竟是便宜大嫂,那那院子里的人是……
“小叔与妹妹这是要去看大爷和我的?”便宜大嫂应该是彻底恢复了,又开始先笑后说话了。
我愣了半晌,才发觉,晖琢早已经点下了头来,而话题早已经进行到了,便宜大嫂向里面让我们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