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其它。
我差点落下泪来,几乎是哽咽着道,“我饱了。”
李晖琢忽然说他也饱了。
他这个人总是喜欢抢别人的风头。
连说吃饱了这种代表结束也意味着开始的事情,也会这样的看重。
既然如此,我也就只有跟在他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赶回去。
“夫人被坏人的一句话感动得热泪盈眶?”他的眼睛里斥满了浓重的惊奇。
原来他计较的是这个。
“被胡萝卜辣的。”我瞪着眼睛说瞎话。
“那个辣吗?”他面部表情扭曲。可是,气人的是,都这样子了,还不会让人觉得有碍观瞻,他还是那般好看的样子。他到底是不是人做的。
“将军没有吃过,当然不知道,长嫂家的胡萝卜确实是辣的,可能是特别风味吧。要不,将军回去试试。”我一边抓头发,一边闪烁其词。
唯有一次,能让我占得上风。
他确实是对我说的话不满,却不是真心的不满——转眼之间,他已经大赞,我与他贴心!
我自问,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与他贴过那个。于是,眼光略带微微的不安。
他立即跳过来安慰我,“不要害羞,我才一想到要对长嫂动之以情,你就一马当先地流出了眼泪,让她觉得,你是一个意气用事的好姑娘。真是与为夫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在他的热情照耀下有点躲躲闪闪。
他竟然老早前就是这么想的,而我,就是鬼使神差一般地达成他之所愿。我那便宜大嫂的运气也太败了一点吧。就在这个无意之中,连打算向她直接坦白的我,也入选了害她的的行列。
“长嫂对你观察的时日必不会短,所以,从今而后,夫人都要展现出良好风貌来。比如说,从今天开始有必要洗三遍脸,沐五遍浴。”
我立觉困难。他说的事情太有困难,我不知道要在沐五遍浴的情况下如何做到只洗三遍脸。
再看向这人时,他竟然还能是一脸这有何难的表情。
看在我一直在这里蹭吃蹭喝、还蹭名分的面子上,我没有拒绝他让我多洗几遍澡这个不错的要求。只要记着,到时候,少洗几遍脸就好了。我可是严格按照他的要求办的,要是哪天,他要求我帮忙杀一下他,估计我也是能照做的。
见便宜大嫂的次数越多,我的不定性就越发生起伏。
从前,对我了如指掌的李晖琢,这次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立场的转变。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有奇怪,我越来越觉得大爷是个难以让人忍受的人。抛妻弃子,当然他没有弃子,但这只不过是因为他无子可弃。我虽然每天都在外面转悠,但是能听到实际性的东西却真的不多,那新新的嫂子有了身孕的事情,还是从杏月口中得知的。
我顿时如被噎住,只觉得,要受害的人又多出了一个。如果从数量上做出选择,好像还是新嫂子以人多获胜。这可真是要难为死我了。通体的困惑,我到底要如何选择。
在屋子里反复转着圈子,猛然想到,今天怎么这个可转的圈子变得这么的大呢。那人,我一个没留神竟然出去了耶。
我顿时疯了,趁着他出去了,我要不要也出去一下,比如说,给便宜大嫂报个信儿什么的。
反正,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老夫人如何想的,不知道也不能肯定。但,我那便宜嫂嫂的小叔,却真实的没安什么好心。估计是与他哥哥联手想要换掉长嫂。能够转变成这一看法,只因我忽然想到,李府上的许多东西,其实是掌握在长嫂的手中,而且长嫂的娘家最近的势力也不断地走强。也就是说,大爷与这位三爷,很可能害怕他们被越来越汹涌的外戚势力吃掉。
从表面上来看,选择休妻这种同样不光彩的手段也是铤而走险的,但是从内里来说,与这样的豪门斗在外面,只能算是五比五战平,但若是在不知不觉间,让他们吃掉。就是真的满盘皆输。
既然是双输,明智者也会给自己选一个输得比较柔和的办法。
至于我,没啥好说的,不过是一个过客。但是,我若是如此向着便宜大嫂交了底儿,也就是向她背后的庞大势力交了底儿,倒也有点对不起我数月如一日,蹭吃喝,蹭名分的金主。这个,这个……我怎么发现,由来是他们不做好事,到了头来,受到难为的怎么还都是我呢。
当形势上升到这一步,简直没有退路的时候,如果我能去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去劝一劝长嫂,也许……但我自己也觉得,我实在不是个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