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是为了检验它们的诚心。至此之后也引出了本故事路不拾遗的宗旨。
我没敢笑,也没敢不笑,其实,要做出这样的表情还是挺难的。主要是因为,我现下不知道我是不是该笑呢,还是不笑,听完人家讲的故事,总要有一个情绪用以配合。可现在的我却是完全没有主意自己要如何配合才对。要不然就这样吧,我对他尊敬有加,惕惕然如对天地般地看着他,这个样子总不会出错吧。他虽然有种情绪,但是主流的情绪其实还是以臭屁为主。若然是投臭屁之人的所好,就当是……我咬一番牙齿,再凝魂聚气,然后,还是不知所措。唉……
我半抬着头,能一星半点地看到李晖琢他直直地看着我,一阵目光深沉。后来,尤觉不足一般,更紧了紧眼皮,于是,内中精光的一点就变得更加的犀利。
于是,我只好又低下头来。我觉得,他这个样子,可不是表相上在发狠,简直就是骨子里在发狠。这个时候自救应该还不算晚,我凑上去,觉得自己的脸皮还真是厚啊,“那个,将军大人,我到底是该笑还是该不笑呢。”
他忽尔就笑了,本来,我是要对他察言观色的,所以,看得难免会细致入微,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眉飞色舞了。这么快就眉飞色舞了,那么眼下,我到底是狗腿还是清高才对,真是好生磋磨人呐。到了这一步,我是彻底地相信,这世上最强大的动作,其实根本就是无为而治了。
眼看,我就开始悔恨,当初有空闲时,没有好好捧读老子继而生出了对不起他老人家的经典的更加悔恨之心的时候,一只手游上了我的唇角,一个充满迷惑性的声音轻轻如流,“是该笑的啊,这么好听的故事,难道夫人不爱听吗?寓教于乐,简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
我觉得眼前一片花开,而李晖琢大人的头,就从花蕊中伸出来,用以迷惑第一次出门采蜜的蜜蜂。这个人,都能改变众口难调这件事情吗,也就是说将我与蜜蜂这两种不一类别的生物一道给调了。心中涌起的什么气血将自己一气裹住,有道是,时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个人却能够瞬息万变。
我吸了吸口水。
他笑了一下,向外面拍了拍手。
我保持身子不动,只将眼睛向外面斜了斜。有人拿了什么进来,本来,我还想要猜猜看什么的,后来,就放弃了要猜,因为真相有如气味已经大白于天下。那个味道一直伸入进来,直接趁虚而入进到了我的心里。正正经经是饭菜的味道,然后有人鱼贯而入,在这小小的斗室之中放上一张小木桌,又陆续放上食碟还有各色的菜品。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升腾出来,这不会是最后一顿了吧,从前,听许多人说过,也看过话本子上说的这种事情,犯人的最后一顿饭,往往会丰盛以极。所谓最后一次放纵是也。
我顿时手脚冰凉,仔细打点了一遍自己糊里糊涂活过的这几个年成,都不是太好,见过最多的,就是失去,眼泪倒是用了很多,其它的就不知道了,也许,我也是幸运的与传说中的公主有同样的面孔,让这么多人同时注意到了我。就是,就是唯一还有一个遗憾,那就是直到现在为止,我对自己还不是真正的熟知,相对于叶落知秋,还差那么一点点能释然的感觉。
面前的将军,将眼睛笑成了两个月牙时,我来了食欲,主动移到桌前,扶好袖子,昨天,为了擦擦脸,我撕下了一段袖子,今天它大概是为了报复我,就这样一直挡碍着我。做什么事情都得先和它纠缠上一番才能大有所为。
李晖琢忽然伸过手来,牵住我的袖子,“看来也该顺道换一件。”我真的是想哀叹一句,“不用了,行吗?”可是,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最后的时刻了吗,干嘛要和他争这些了无意义的东西呢,也许,我可以一边吃好吃的东西,一边回忆这个简短还失败的人生啊。
看见这些东西,我只用一个感觉就是想哭,看见好的也哭,看见坏的也哭,我才发现,我啊,就是爱哭。这些不能轻易改变的忧伤,又岂能是泪水冲刷得了的。我对自己劝了又劝,后来,就如浸水雾了,还真是能哭啊,都落到面前的杨梅酒里面了呢。也许都会跟着一道变成了苦涩的味道。
我不想让李晖琢,也不是李晖琢,而是任何一个人,我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看见我这个样子,所以,我使劲地瞪眼睛想将那些眼泪给瞪回去,可是那些如泉如涌的泪水啊只是控制不住的汹涌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