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定比哭还难看。李晖琢忽然向我走近,然后长臂一伸就将我揽进了怀里,此时我第一个想法就是瘦马姑娘到底有没有半夜出门赏月的习惯,第二是他也太不要脸了。第三个就是我怎么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予以反抗,让他占着我的便宜。
我挣扎得都出汗了,反观他没有任何的反应,真是个混球,他竟然没有一点点的反应。所以我决定只能咬上他一口,我低下头对着他的胳膊一口咬下去,血液的甜腥味道,很快在嘴里放肆蔓延,但是他没有任何一点点的反应,他不反应只好由我来做出,其实做一个将军要维持他的威信真的是很难的,你看他要受这样不知死活的痛苦,我看向他时带了点笑意,可是眼中的光线却一下子被他眸目的什么东西粘滞,因为他看向我的眼神是如此的专注,就像无法借由人力即使再多的人力能表达出的力量。那么那么认真也那么那么沉溺地眼看着我。
而我仿佛也受到了这种沉溺的感染,也无法移开自己回看的目光,我们如此地对视,甚至感觉不到时光的流转,似乎时间在这一刻,也有它想要为之停留的东西,这世上真的是没有绝对的东西,有时候我害怕时间的流淌,但有更多的时候我们要感谢它是如此的公平,从来没有忘记时时的流去,带走我们不再需要的记忆。
最后我的牙痛了,才发现我已经将他咬出了大大的伤口,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痛苦,仿佛根本就体味不到的痛苦。当我回神时我只是觉得他将我抱得更紧了,如此的近距离也导致我不能再稍稍仰起一点头察看他的视线,也就再也看不到他眼中那些古怪的东西。于是也就变得更加的清醒。而事实上我正需要这样的清醒。才不会让人觉得害怕。我害怕那种未知的潜藏。
我想也许下一步他会将我勒死,就是在他回神感觉到那个大伤口的时候。
他动了,将我们的距离拉开,却坚持握住我的两只胳膊。我抖了抖,因为他胳膊上如涌如注的流血速度,我一直害怕见到红色流动的鲜血,即使它们不是在一个生命中流出,对它们我潜有一种天生的恐惧。
我又想逃了,可是他却用极温柔的目光看着我。这是我再次做出挣扎时看到他的目光,与此情此景极不相衬,这个时候仍然能想到瘦马姑娘的事情我很意外,也足可见我对她有多么的上心,当她的画面在我脑海中拉出时,我马上别开脑袋不再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因为一切概莫能外的只是欺骗,里面的光线越是纯透越是欺骗,这真是让人恼火,你明明感觉是最好的东西,但它却只是一种欺骗。
我如此的失望,可是咫尺之外这双一直望着我的眼睛却并非如此,他亮晶晶地瞪着,有笑意慢慢向上爬,慢慢地让你看清,它们游走的姿态,也让我生出一种想要踢死他的暴虐想法。而且这种想法又不仅仅是被想想而已我甚至已经不折不扣地咬牙用力,只不过他的预防姿势太好,导致我这个方位上想要制造出的一切伤害通通无能为力。
所以,我努力的尽头只是很成功地瞪了他一眼,不过这一眼的份量还是很足的,我在心中将他想成是那个导致我失国,又失忆,再失恋的所有大坏蛋的结合体,如果他被我找到我就对他五马尸。我就是以这种情愫瞪着他。
他一接到我的眼神就愣了愣,但是很快就让我失望,毫无所余地失望,因为他笑了起来,清夜之中这样兴高采烈的笑声,震得染了月亮流光的树叶们上下波动。我眨了眨眼,才能确定他是在笑,而不是在抽风,不过还是将它们当成他是在抽风吧。我就当他没有笑过,也不再去看他,可是他却扳过我的脸颊,我使劲想转回来,他原本轻轻的拈指加重了力道,“为什么不敢看我,怕你会控制不住爱上我?”
我像是好奇了一样地看了他一眼,“将军就是这样打败敌人的么,从来只认为自己骁勇且美丽、妖娆,别人多看你一眼就是爱慕上了你,可以弃城而献。”
他又一次笑了,像一朵花一样刹时开放的笑意,弥漫进月夜之中,周围的空气蓦然轻了一荷,我却有些头晕,我只想给他极其寡淡的眼色以昭示我内心纯净,可是我忘了这到底只是一个月夜有一些东西注定会迷惑,我就是这样找到了他认为我是被迷惑的说法是不正确的理由。
他听了我的说辞,将上弯的嘴解继续弯上去,“你和他们不一样,所以得到的东西也会是前所未有的。可是你就是不明白,不是不能明白就是不肯明白。一定是那些失去的记忆让你惶恐,让你不懂得接受,让你误解一切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