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的本意大概也是去见李元吉,所以,并没有拦我,而是目送我离去。
可是,一直可以感觉得到的,来自自己背后的他那双眼睛,却像是星星一样直接坠入了我的内心一样。即使我加快了步子,转过了花丛,依然也可以感觉到,那种刻画入骨一样的感觉。
我努力再努力地想要抛弃这种感觉。
但,一直无果。
身后传来杏月的呼啼,我寻声望去,她正仰视着天空上的什么,我也抬头,发现是一只纸鸢,本来飞得好好的,可是,就在刚刚这一瞬从高空坠下。
其实,如果不考虑成本,我还觉得那么大个头,一个彩乎乎的东西,坠得很是好看。不过,杏月心软,可看不得这个,而且她也给我糊过这个,知道这个其实还是蛮费力气的,所以自然也就生出了怜悯之心。几乎是惊呼着,“哎呀,真是可惜。”
我又望了一眼那从天而降的纸鸢,也叹了一口气。
杏月听到了才挪回神来,“都是奴婢不好,勾了三奶奶伤心。”
好在,那纸鸢给树影挡了,也不知道最后给主人拾到了没有,这样还能往好处想一想。原来,不知道是在何时,自己竟然也学会了多愁善感的本事了。
说是换衣服,索性就真的换了一身,刚刚打理好,我便坐下来要茶吃,哪里还会真的回去。万一给我猜中,是我引了铃兰姐姐来,那岂不是要我后悔一生。虽然,深陷如此迷津当中,可是,隐匿形迹总不会是错的吧。玩不起,躲得起。
刚刚,闷坐上一刻,就听到李晖琢在院子中发声。
好戏里不见了我,他当然是要寻来的,只是,他什么时候也这样的坐不住了。倒让人看出了些古怪。
我又送了一口茶,只当了是耳拙,没有听到。
直到,杏月已经出声将他恭唤,我才慢吞吞站起来假意才发现是他。
他说,“夫人缘何要藏起来,让人空等着失望。”
我抬眼望他,“你们不是都猜到了我不会再去。或者说,这么迟我还是看透了,而你们要等的人也没有来。”
他让杏月退下,自己斟茶来吃,“夫人这么相信自己的推断,要知道,这世上永远有另一种推断。看着是如何的力挽狂澜,定鼎之计,有时候不过是临时起意。也许,在这世上若问一个人,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是要最后一眼才能识得出,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
他从来都不是闲话之人,此番,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一定是意有所指,这么的,似乎是在说李元吉即使是个坏人,也会有做出好事的时候,因为,他吃错药了!
李晖琢想一个人是什么样的那就是什么样,他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那个李元吉是人是鬼都已经不重要,反正他不是朋友,所以是人是鬼都得防着。
李晖琢凝了一下我的眼神,仿佛已经猜到我的心思,便不再说下去,而是说起了窗下的一株芭蕉,肥大的叶子迎风甩舞,时日都在它的长大之间流走了。这样的伤情,还真是不像他。
我微微笑了笑。被他发现,他嘟嘴,“是不是才发现我的文思敏捷。日后一定要记下与我的对话,以便写一本什么随园雅录什么的。”
唉,我在心底叹气,正色什么的,不过是他三分钟的颜色,这会儿上,就又不正经起来了。
我盯着他眸光,里面有什么东西缓缓流出,也许这根本就是一种错觉,在这个错觉里,我觉得这好像是他真正的目光,这样的从容不迫要将我照得温暖。
我的心意瞬时又乱了,事情这样的乱,每个人都像是在表演,我只是知道他们的所求,可是那些东西他们都不会傻到直取,于是大家都会转来许多许多的弯子来,左一旋又一旋,像我这样没有多大脑筋的,早就给他们害得,陷在了迷雾中不能自拔。
“夫人如此惊慌的样子,不是刚刚就将为夫所说的话给失佚了吧。”他目光又变得从刚刚不一样了,变回了从前,依旧这样的深不可测。
我刚想接话,外面有人出声,“三公子爷,刚刚有刺客出没。”
李晖琢的脸色一变,第一个反应不是出声抓人应对,而是看了我一眼,我让他这一眼看得毛骨悚然,几乎以为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目光也在一瞬之后转得温和,他拍了拍我的肩,“好生呆在这里,这个时候是多事之秋,千万不要出去,要不然让刺客抓去成了筹码,可是要大破我的银子。”
他那个人做生意不折本的,哪里会真的赎我,不过正好找个机会让我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