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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爷很聪明的,他一定能感觉得出来。”
“但是要是穿成这样呢。”
“啊?”
傻丫头被我绕蒙了吧。穿成这样什么也不因为,只因为我很冷,我只想暖和一下。因为,只有心冷才是真的冷啊,虽然外面仍是夏天,火火热热的夏天,可我就只能感觉到清冷。
一步一步拾阶而上,就像是在心中装起了一块巨石,曾几何时,这颗心里面并不会像这样想太多的事情。
最后一阶这样的快,抬头,他正慢慢举起酒盏。
落下一步时,他已经出声,“夫人来得真是准时。”转过头来,目光在我的打扮上流连了一下,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然后,已经转向杏月,“时节如此炎热,为何这般打扮殿下。”
杏月一时嗫嚅,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如何出语。
我没有所谓地坐了下来是,“这事并不怪她,是我觉得这件衣服好看,为了穿给将军不惜炎热这件事的。”
李晖琢向我微笑,“夫人无论穿什么都好看。就为依夫人的心意,取悦于我更好。”
我满脸笑意转向他,“难得将军有如此雅兴。只是,这些桂花也只是初绽,并不是在繁盛之时呢。”
他笑笑,“诚然如此。只是盈亏之道皆在须臾。端倪初现,才是最美,最盛之时已现倾兆往往让人忧心。”
不曾想,他今日却是这样一般悲观的言论。例来,我倒是瞧惯了他的意气丰发。如今摆出这个样子,好像有些不适应。而且他自己也适应吗?
但见他之后的动作举止也皆只是随意,我才又安下心来,与他对坐时,有人也为我送上了茶盏。
我奇道,“将军如何用些小巧的杯盏?”往日里。他用的一些器皿都是孔武有力之风。今日的这些,却像是闺中之物品的样子。不过,很得我的眼色。
“夫人果然是好眼力,这些杯盏,不过是要送给夫人的。看起来。夫人应该会喜欢。”
“诚然喜欢。”
不过,我心中此时的负荷已经到了极限,还哪有什么时间想这些。所以,见到这些讨喜的东西,反而勾起了胸中的忧伤,一时呆呆盯着自己手中的杯子。
恍然惊起的时候,才想起。李晖琢就坐在对面。我偷偷移过目光,但见他仍只是轻携着杯子,打量着不远处的一株披月桂树。这才慢慢放下心来,再抬眸时,却发现,他凝过来的目光里满是古怪的意味。有太多的意思在里面攒涌如潮。
我别过目光,尽量让自己显得再正常不过,刚刚,也不是出神,而是在思考。很神圣的东西的意思。
李晖琢说这株桂树。“怎么长得这么好呢。”
我觉得,我真是没话找话,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够回答。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意思,“这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不过,我一直都很喜欢它。喜欢它的形状这样简单。喜欢它生长在这里,喜欢它能够被我喜欢。”
什么简单啊,真是看不出来,不是与所有的都一样吗?
忽然,他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说不通,万分的没有道理,却很难改换,更难将就。活得越久,就越会对这种状态妥协。最近我好像就是真的妥协了很多次。其实说不清得失的。”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妥协什么,还有就是,他真的会有妥协这种技能吗,我想,最好的,也不过就是个阳奉阴违。那个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了,我也还算得上是很了解他的人了吧。虽然不是全部,不过偶尔断章取义也好。
再转眼,他那一脸探究人生奥义的莫测神色,已经完全舒张成了一脸的舒服神色,“你看,这树,在这般的月色之下,简直是世上难得的美景,我们真的是不该在如此良辰美景之中,说这些不相干的。”气氛铺垫到如此,却突然急转直下,改为一脸不放心地看着我,“那位殿下,好像最近在对我的一些私事很兴趣的样子。真的是让人觉得很是不安。”
我的心里顿时沉了一下,难道,李元吉说得是真的,但是,他还没有成事,这么快就被李晖琢发现了吗。
李晖琢一直看着我,似有半刻的沉吟,“夫人最近,还是多在内庭的好,这人真的让人不放心。”
然后,他似乎是用那种求证的眼神看着我。
他都已经点得如此明确,然后,还要我能正常地表达出其它看法吗。这人,总是给别人挖好陷阱。然后笑着对你示意,来吧坠坠试试看,如果还不够深,我也许会亲手帮你拓宽一些。
纵然气闷以极,摆在我面前的路,还只得一条,那也就是答应啊。不答应还得了吗?我只能附和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