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在转了,真的就只是一个梦。”
我慢慢地顺着他的扶势做在了床上,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很累很累,如果这个真的只是一个梦的话,那么我也是在用尽全力在做的。
他吩咐下去让人预备一些薄粥。
我有些感激地看着他,因为我虽然学肚子有些饿了,可是事实上我真的是一点点的味口都没有,沉默的空当里又重新探了一口气。然后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穿好鞋子走出了门外,这一个独僻出来的小院子显得静悄悄的,向株樱桃树在微风中轻摇枝叶。廊下执洗的待女见到我,列成一排端正地行礼。
我在心下默默地想,一切果然也没有变化。李元吉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跟在我身后,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头看向他,“殿下,这个院子的后面是不是有一间小屋子?”
他听了点了一下头,然后定定地看着我。
我也定定地看着他。我是在等他意会。
果然不刻,他笑了一下,“珂儿是想去那里,怎么忽然有了如此的想法,那个屋子倒不有些荒僻了。”
我听得这话,心上一动,然后极是淡然道,“如果是用来装着什么宝贝的,应该也是不方便的。我唐突了。”
李元吉笑了一下,目光视着庭角摇曳的绿叶,道,“也没有什么不妥,只因为哪里来的宝贝。珂儿这边走!”
我没有想到他同意得会这样的痛恨。
梦境中是在这里出现的机关。所有的人也都是在这里面消失。
我轻轻颌首,跟定了他导引的脚步。心中却早已经跳成了一个个,如果梦中的一切都是预言那么我们将要开启的会是怎样的一道门。那小屋子本来也不甚远,我们缓行了几步之间就已经到得了所在,这里比之刚刚的院子除了安静,也确实是有几分瑟落。他将要推开房门时,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李元吉的目光在我的动作上定了一下,然后就缓缓地移开了。
李元吉缓缓推开房门,一股香气迎面扑来,屋中用的是一种这里特制的香烛,那样闻起来极浅的味道会在很长的时间留在人的衣服上。
一步之间已然进了外间,并没有什么龙座与夜明珠,屋中的格局与我所梦也是截然不同。里间垂着帘子,隐约可以看内中的布置,我有些急切地等着李元吉掀开这层帘子。
他好似也看出了我的心意,翻手便捞起了帘子,做了一个请势,我福了一下身也并没有谦让,便抬腿迈了进去。天光透过糊窗的薄绢将室内照得明亮,内间的布置与我那间如出一辙,只是独独在床前另加一道沐鱼人戏的屏风,上面沐鱼人戏四个字题得漂亮,压得那画上的人与鱼有些没看头。李元吉却对着那画一阵细看,似乎是引起了什么旧忆,微微抿唇。
我只环顾了一下便提出要走。
李元吉冲着我一笑,“是不是布置得有些让殿下失望。这地宫建得虽好,可是房中的物件摆设却不得人称道也是实情。诸间屋子同制一款,真是可笑。”
我不作答语只是自想着心事,一切都没有对上,看来真的就只是一个梦,也还好只是一个梦,要不然,我猛然想到了狐狸。于是再也忍不住,又开口道,“殿下可曾养过如何的牲畜。”
他点了点头,道,“养过几匹马。”
我摇头,“是奇特一点的。”说完,想到要提点他一二,“在这长安城之中,有曾听说过一个传闻,说的是有一位世家之子豢养了一只西域来的雄狮。”
李元吉菀尔,“珂儿是想问这般的奇物。”
我立时点头,“正是。”然后,仔细注意着他的神色变化。
他眉间带笑,从容镇定,似乎是在努力回想,最后,以笑作结,“帝国多年征伐,竟无那等良时,珂儿可是喜欢那等罕物。”
我绕过屏风之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愣了一下才说,“也是,这里毕竟索然无趣,怪不得珂儿想要养些动物。”
我笑着点了一下头,没有再接他的话。又假装分别从各个方向看了一下这间屋子的样子,才提出要出去。
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怀疑,唇角弯起,作出一个笑意,再搭了一个请姿,我也还礼,重新走了出来。
等我们重新回去的时候,几样精致如同华器的薄粥酱菜早已
备好,李元吉亲自用饭勺给我盛了一小碗粥,又夹了几箸酱菜,陪我同吃了一碗粥。我心中不住腹诽,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看到的一切又是不是真的,其实很难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