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般戳在马前,枪柄兀自晃动不止,池长空随即又双手举盾,挡在坐骑面门,以防坐骑看到坡上滚木惊慌乱窜,其余十名骑军也依样学样,一起斜插长枪马前,十几杆长枪戳地而立,如在坡上立起一道枪林。
坡下辽军见池长空应变迅速,正要喝彩叫好,谁知半坡上根本没有一根滚木砸下,却有飕飕破空声响,几十支冷箭疾射而下。
“不好!”池长空惊觉中计,**坐骑一声悲嘶,前蹄扬起,险些被他震落,原来他双手齐举的盾牌只挡住了马首,却被两支冷箭射入战马前胸处,战马吃痛,蹶子一撩就要仆倒,池长空急拉缰绳,忽闻劲风又临,忙将身子一侧,一支利箭贴着臂膀擦过,战马也已载倒在地,把池长空震下马背,他听得耳旁痛呼不断,知道其余辽军坐骑也被射伤,生怕被受伤的战马压住,池长空不敢就地打滚,两腿一弹从马蹬中脱出,半弯着腰蹲在地上,双手盾挡在前放,百忙中往旁一看,只见第一列十名辽军**坐骑都已中箭,有几名辽军不及甩蹬,或被坐骑压住,或被中箭受惊的战马拖着往坡下滚去,只有三名辽军反应较快,及时跳下坐骑,用盾牌挡在身前,但也进退不得。
“小家伙!”看见首攻失利,智也不动怒,低哼了一声,“不但胆子奇大,还知道使诈。”他向窟哥成贤一扬手,窟哥成贤会意,喝令几声,立即有两队辽军抢上前去,一队竖起盾牌挡在坡下,另一队扶起受伤的军士退开。
若海指着半坡上放冷箭的羌人道:“智王,第一列受挫,攻不上去,我们用错王弩先射一阵,掩护弟兄们!”
“若海,你糊涂了。”智按了按额角,说道:“羌人都躲在土垒后,错王弩怎么射得中他们?再说连弩密集,纵能射得羌族不敢放箭,难道我们的骑军就不会被射中?”
“那该怎么办?”若海担心池长空遇险,忙道:“智王,你一定还有计策,对吧?”
“你们也太依赖我了。”智摇了摇头,“我早说了,打到这光景,计已用尽,况且为将者当有自己的韬略和将道,这一仗怎么打,也该由你们自己动动脑子,否则异日拓拔战兵攻幽州四门,我分身乏术时你们又该怎办?练兵当勤,督阵当严,但有的时候,我也要撒撒手,任你们在瞬息万变的战局中折腾一下。”智顿了一顿,又道:“我虽不想折损兵力,但若能练出几员干将,适当的损伤,我也愿意付出。”
若海被臊了个满脸通红,赔着笑不吭声,张砺在一旁接口道:“若海,智王是要历练你们,你该不会想永远当一名马前卒吧?”话一出口,他忽然觉得有些不是味道,以灭绝羌族的一战来历练己军,似是残忍,忙闭口不语。
若海倒未察觉,讪讪道:“有智王出谋,我就算当个马前卒也心满意足了。”
“这点出息。”智瞪了他一眼,又好整以暇的道:“放心,对于你们卫龙军,我还是有些自信的,长空一定能攻上去。至少,他也能突破羌人的第一道矮垒,之后…”智看着掩藏在后几道矮垒内的羌族老幼,叹了口气,“他大概也就不忍再寸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