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带着十二名扈从,一晚上就灭了我那八百精锐,要不是拓拔战起兵造反,说不定我们这三路也早被耶律德光给灭了。”
“这拓拔战谋反,也算是帮了我们马贼兄弟一个大忙。”黑虎奸笑道:“如今拓拔战囤兵上京,耶律德光的女儿又忙着在幽州复国,两边卯得起劲,那些州城兵将也都缩在城里,惟恐出门惹祸,谁都没心思理会我们?赤狼老大,还是你想得远,咱们结结实实抢上一手,趁这时候再拉起人马,如果能抢下几处城池,就算日后拓拔战和那公主分出胜负,轻易也不敢动我们。”
他向赤狼拱拱手,“赤狼老大,这次发财的机会承蒙你关照,还是一句老话,不管你日后要干什么,我黑虎唯你马首是瞻。”
“客气了。”赤狼略显得意的一笑,在得知落日马场暗藏着数万匹战马的时候,他不是没打过独吞的主意,但躲藏多年,他已学会了谨慎,所以他清楚,一个拥有数万战马的马场,凭他手中这六百人,很难一口咬下。
“赤狼老大。”黑虎忽然凑到赤狼耳边,向一直不出声的第三股马贼努了努嘴,压低声音道:“你关照兄弟,黑虎当然承你这情,可我不明白,这笔富贵,两家拿好过三家分,你为什么要把这一阵风也给找来?我们跟他们又没啥交情,何必便宜他们?”
“都是马贼,又被打压多年,遇见好处当然要互相关照着点。”赤狼先故作坦然的答了一句,可想想这理由自己也不相信,只听过同生共死的军甲袍泽,哪有马贼还讲究互相关照的事?遂低声道:“黑虎,不要小看了这落日马场,能暗中养下上万匹战马,这庄子里一定有不少护卫,只我们这两路人马,不一定能啃得动。”
“一阵风不过百把人,能顶什么劲?”黑虎轻蔑的看了那群一阵风一眼,“出力的还不是我们这两路兄弟?”
“你也不要小看一阵风,这些年他们四处烧杀抢掠,听说拓拔战都对他们下过手,可硬是没扫平他们,能从拓拔战手下逃生,必有过人之处。”赤狼很看不起黑虎的短视,但动手在即,他也不愿伤了和气,又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让一阵风打头阵?”
黑虎恍然,满脸会意的笑了起来,他向赤狼打了个眼色,便转过头,向着一阵风喊道:“一阵风的弟兄们,既然来了,就得同进退,要想分杯羹,一会儿就别缩着,事成后三家平分,谁都吃不了亏!”
一阵风的首领向他看了一眼,缓缓点头。
“铁头,你熟悉地方,先靠近点去看看。”赤狼又叮嘱手下一句,“留点神,有什么不对劲立刻退回来。”
“赤狼老大,你太小心了吧?”黑虎漫不经心的指着落日马场紧闭的大门,“直接冲过去,砸开门,见人杀,见马抢,不就成了?都来到门前了,何必再派人探视,咱们是马贼,又不是斥候。”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赤狼看着寂静得出奇的落日马场,摇了摇头,“我们这千把人来了半天,这马场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实在是有些古怪。”
“还不是被我们吓住了,求救无门,只能缩在里头等死。”黑虎按捺不住,伸长脖子去看接近马场窥视动静的铁头,只等一声招呼,便立刻冲过去破门。
“黑虎,这些年你有没有见过那位马场主?”赤狼问。
“没见过。”黑虎有些不耐的一摇头,“每次收钱,我都是派个弟兄上门去拿,每次付钱的都是里面的管事,反正马场主不赖帐,我也懒得来见他。”
“我也没亲眼见过那马场主。”赤狼沉思道:“只有铁头两年前偶然见过一次那马场主人,他回来说,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长得挺有气派,那次还多给了铁头一百两银子。”
“赤狼老大,你太小心了。”黑虎道:“刀都出鞘了,还管那马场主长什么模样,除非是个大姑娘,不然还不是过马一刀的尸首。”
“我只是奇怪,这个马场主人,为什么要偷偷养了几万匹战马?”赤狼目光闪动,“按辽律法,私养战马过千,便是死罪,一个商人,若只为钱,何必冒这杀头风险?”
“说的也是。”黑虎也沉思了起来,旋即又释然道:“管他呢?平了这庄子,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赤狼斜了他一眼,心生不屑,“有勇无谋之徒。”却也懒得多说,收回目光,看了看纹丝不动的一阵风百名马贼,暗暗赞道:“这一阵风倒是沉得住气,果然有点名堂。”
“赤狼老大!”靠近马场的铁头忽然叫了起来,“这马场外头插着一杆旗!”
“不成器的东西,喊那么大声,就不怕惊动人?”赤狼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向铁头所指处一看,马场外果然模模糊糊的立着一杆东西,却因天色渐暮而看不清楚。
“奇怪,前几日来还没看到这杆旗。”铁头拨马靠近旗杆,抬头仔细看去,“好象是面黑旗,旗上面还有个大字,战?是个战字,还是红色的?”
“黑色大旗?红色战字?”赤狼悚然一惊,“不好,是黑甲战旗!铁头,快退!”
“退?”铁头茫然回望,忽听身后疾风陡起,一支利箭擦着夜色贯喉射至,将他从马上一箭射落。
“有埋伏!”赤狼心知不妙,急回头喝令自家兄弟,“撤!立刻撤!”
“等等,先看看情形!”黑虎哪甘心空手而回,一边招呼部下,一边瞪大眼睛往前看去,“几十年刀头玩命,还怕一支箭?”
“那是黑甲骑军!”赤狼来不及多说,拨转马就往后跑,匆忙回头,只见马场大门正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