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
真的很想义父啊!
再看黄敛源和自己一般懊丧的神情,猛心里忽然有股很奇怪,也很肯定的念头,这个男人,应该也会和义父一样,包庇他,纵容他,甚至陪他一起胡闹。
“你刚才是不是说错了?”猛一脸巴望的看黄敛源,猛的个子结实得象座小山,站在黄敛源面前时也要高出小半个头,可他这时看着黄敛源的表情倒很象是在仰望。
象儿子仰望父亲一样。
“对!我说错了!”黄敛源几乎是立刻反应了过来,眼里带着笑,儿子的巴巴的目光让他全身愉悦,所以他很生平第一次很愉快的撒谎:“我儿子是一月生的!”
“听到没有!我是一月生的!”猛赶紧接口,说话时,他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跟黄敛源肩并肩站在了一处。
“你刚才不是说九月初七生下这孩子的吗?”纳兰横海倚老卖老的问:“这都能说错?”
“不是说错,是听错了。”黄敛源很有些汗颜,不过还是老着脸皮强词夺理。
纳兰横海似笑非笑的问,“那他到底是一月几日生的?”又向想要插口的猛喝道:“小七你别说话!”
这世上真有福至心灵这回事,大概是猜到了儿子和这少年平日的争大小,不消猛在一旁打眼色比手势,黄敛源已微笑道:“一月一日!”能给儿子帮腔,估计要他说猛和他是同提天生的都肯答应。
纳兰横海悄悄向黄敛源一竖拇指,意思是算你狠,又故意咋嘴道:“没那么巧吧?你不会是骗我吧?我不信!”
“怎么会骗你?骗你长肉啊?”猛急着吼:“我爹说的哪还有假?他把我生下来难道还会不知道?”
纳兰横海噢的一声,“是你爹啊?”然后就背着手退到了一旁,一副功成身退的模样。
将则看着弟弟直笑:“这孩子就是要哄!”
猛冲口而出叫了声爹,自己也楞住了,他倒也不是后悔,而是刚刚才指着黄敛源大骂,这时突然叫了声爹,自己想想也尴尬,忙偷眼去看黄敛源,只见黄敛源呆呆立着,似乎没有听到猛这一声叫,眼中却露着不可置信般的神情,嘴角还含着笑,眼角已有晶莹,他慢慢的,慢慢的,转过头,仿佛,这一声爹是从梦中唤起,他等了十八年,从自责至煎熬,再从失望至绝望,却在此时终于等到。
“猛儿,可以再叫一声吗?”黄敛源小声的问,生怕声音一大,就要把这如来梦中的唤声吓走。
看到黄敛源这样的神情,猛心里好象被揪了一下,他挠挠脑袋,习惯的转头去看哥哥们,他的哥哥都向他露出鼓励的微笑,猛嗫嚅半晌,轻轻问:“你刚才说,你也给我起过名字,那我本来叫什么名字?”
停顿了一下,猛又在问话后轻轻加了个字:“爹!”
“安。”黄敛源眼角的晶莹滚落下来,听到这一声唤,十八年的日夜煎熬原来只是短短一瞬,他忙不迭的说:“你刚生下来,我和你娘就给你取名为安,盼着你能平平安安长大,安安乐乐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