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远迟疑着,又待走到石敬瑭身后侍立,石敬瑭却也向他一挥手,“知远,你也退下吧,剩下的事情,朕想单独和这几兄弟谈谈。【 】”
“护卫?”刘知远问。
“不用了,朕不会再和他们为敌,又何需护卫?”
刘知远想再开口,但石敬瑭已转过脸,向还剑拔弩张站着的将几人道:“哥几个还站着,鸿门宴未上已散,你们也坐下吧,猛王,知道你天生神力,也不用老举着朕的大鼎吧?”
将和飞见智神色平和,确无再动手的意思,便都收了兵刃,纳兰横海看了看手中的凳腿,若无其事的扔开。
猛举了半天鼎,居然没机会扔出去,哪肯罢休,“你说不打就不打,我只听四哥的。”
“不用打了,朕认输,你们想要的,朕会给你们。”石敬瑭笑了笑,“你这位四哥比朕聪明得太多,朕是险些被激,他却是一开始就料定,这一仗打不起来。”
“小七,把鼎放下吧。”智也笑了笑,“老举着,也不怕沉。”
“扔出去就不沉了!”猛好不甘心,不过也老实把鼎放下,嘟囔道:“刚热闹起来,这就散了?”
“有些热闹,还是散掉为好。”说话时,智有意无意的看向犹豫不决的刘知远,“你说是吗?刘将军。”
刘知远似不愿再和智说话,向石敬瑭一躬身,径直走出帐外。
“他心里有气,智王莫怪。”石敬瑭苦笑,“说起来,朕身边也只有这刘知远是个真正有钢骨的人。”
“晋皇,你这位爱将心里有的,可不止是一股不平气,不过,我不会介意。”
“智,你说起话来,总是这么话里有话么。”石敬瑭又一苦笑,随即摇头,“算了,朕不问这个,还是直说正事为好,朕的心思你多半猜到,但为示诚意,朕可以亲口说出来。”
决定罢手之后,石敬瑭变得很好说话,对刚才发生的事也不赘诉解释,直接道:“当日朕占下涿莫瀛三城就是觑中了辽国内乱,老实说,他最初出兵甚至还想过,要从辽国这场内乱中取得更大的好处…”
“你这家伙…”将一听就来气,戟指石敬瑭就想开口骂。
“五弟,过去的事晋皇自会给出交代,先听他说下去。”智制止住将,向石敬瑭一笑,“我五弟性急,一向嫉恶如仇,也请晋皇勿以为意。”
“无妨。”石敬瑭古怪的一笑,“智,你对弟弟真是维护得很,连替他解释也不忘拐着弯刺朕一下。”
“晋皇,难道你就未想过,我五哥为什么要生气?”飞忽然插口,他不喜做口舌争,但对兄弟们的维护之心,一点都不比坚认哥哥天下最有理的猛少。
“你们这几兄弟…”石敬瑭不但没有引以为忤,反笑了起来,“也正是你们这几兄弟,让朕改了初衷,朕本打算,抢下三城后找机会与拓拔战谈谈,中原的世道有多乱,不用朕费口舌你们也清楚,若能在辽国找到黑甲骑军这一强援,或者至少保持非敌是友的关系,对朕的晋国有利无害,所以朕就想着,和拓拔战拉点交情结个盟…”
智平静的问了一句:“你当初的结盟之礼中,或许也包括献上我几兄弟的人头吧?”
“这个…如果当日你们几兄弟是仓皇失措的护着辽国公主逃进幽州,那么,朕确实曾有此打算。”石敬瑭虽然狡诈,但在显然比他更狡诈的智面前,他知道自己不必去隐瞒曾经的用心,而且他不但听出智的话语中没有计较之意,也很欣赏智的洞察。
这句大实话当然让将几人都听得生气,但石敬瑭肯老实承认,他们也无话可说,经历了大变故,几兄弟早知道,这世上从来都是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之辈居多,别说是这以卑劣无义闻名于世的石敬瑭,就连辽国臣子,又有多少人敢当拓拔战黑甲之威挺身勤王?比起来,石敬瑭此时的坦然承认反显其中堂堂。
“在得知那位公主入幽州的阵势后,朕突然明白,辽皇为什么肯用自己的性命来给你们换条生路,因为你们活着,将会是他给予拓拔战最厉害的一步反击,老实说,朕从前向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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