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都交手的时候不也一个劲的调集长枪手吗?和我一样,他也是要用这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法子来对付横冲都强大的单军技击!”
拉木独心里不忍,枪盾阵有盾防枪刺,就算用人海战术,那也是在用军士们的性命去换取胜利,他心里正转着念,图成欢已冷冷道:“沙场搏命,本来就是在交换,但无把握,我也不会一昧去牺牲部下的性命,智等出兵的时机等了很久,我要等的机会也快来了,你往那枪盾阵脚下,好好看上两眼。”
拉木独忙往前看去,枪盾阵一直在向前挺进,即使是他,也不由不佩服幽州军配合进击间的默契,前排盾军弯腰曲背,全身都躲在磨盘大盾后,前方交锋再是激烈,哪怕就在咫尺之前,他们也不闻不视,只配合着枪军的脚步往前慢慢推进,枪军有盾墙遮掩,可以放手搏杀近身之敌,而盾军得长枪手不断刺杀来敌,也可放心大胆的往前推进,这盾前枪后的两列军士既是各为攻守,也是各为掩护,难怪正面的黑甲军会被这种循环而补,且近似无赖的阵势打得节节败退。
但拉木独往前看过两眼后,忽然明白到,破军星是在等什么。
“幽州军此阵攻如火,守如山,其进如水,绵绵不息,深得兵法六如之道…”图成欢话说一半,慢慢举高了手臂:“水来土囤,要克其势如水,便要围而堵之!哪怕——是要用我自家儿郎的尸首!”
破军星号令一出,早排列齐整的长枪步卒一起迈步,扛于肩头的长枪斜指向前,顿时在黑甲军阵中呈列出一道厚重的四方长枪铁阵。
枪盾阵前,横尸无数,幽州军凭此阵已取下了赫赫战果,枪锋大盾之前,黑甲军已留下了几千具尸首,可恰是这赫赫战果,给枪盾阵密合的进击嵌入一道裂缝。踩踏敌尸而前,可算是咄咄气势,可当一具具横陈在地的尸首越积越多,全身躲于盾后,不能视物的幽州盾军还是被绊住了脚步,一面面整齐的盾牌在从堆积的尸首上踩踏而过时,持盾军士的身体无可避免的开始摇晃,手中大盾也随之倾斜,有几名军士急于扶正盾牌,结果一个踉跄,被脚下尸首绊得一跤摔倒,而紧跟在后的荆棘枪整齐的步伐也被因此被扰乱。
“机会来了!”图成欢高举的手臂在此时猛力挥下:“长枪手,正面压上!”
挡在正面的黑甲军立刻往两旁散开,厚重的长枪方阵迅速抢上,快跑之际,黑甲军手中枪杆擦动甲叶,发出一阵阵沉闷的铿锵声,肃然杀气顿时从正面弥漫而上。
幽州军的枪盾阵正从一具具杂乱而堆的尸体上踏过,盾军蹒跚的脚步使全阵已失齐整,应是密合的盾墙上开裂出一道道缝隙。
黑甲长枪军咬住机会,立刻出手,厚重的方阵前,成百上千杆长枪獠牙般向缝隙中重重咬去,碰撞声如一通擂鼓,密集而起,裂缝已生的盾墙挡不住这一连阵重击,勉强支撑了几下,裂缝却被越捣越大,无数面大盾在捣刺下脱手坠地,激起尘土飞扬,整道盾墙也随之四分五裂的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