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擅长的就是刺客一击,以他的性子,当日拓跋战在上京时,他没有出手刺杀拓跋战,黑甲集结时,他也没有出手刺杀那些战千军上将,为何偏要等到拓拔战带着精兵猛将前往幽州后,他才要突然出手?”
林幽月淡淡道:“拓拔战不是那么好刺杀的,否则你们这位无王早就出手了,同样,那些战千军也绝非易与之辈。而且无王只有一人,若徒逞一时激奋去行险刺杀一名黑甲将领,万一失败,代价太大。即使成功,若引起拓拔战的注意,那也是得不偿失。”
“是啊,无王是我们在上京城内的最大杀招,轻易不能动用。”连城一向最信林幽月的判断,在他看来,智王之外,就属这位女子的心思最是细腻慎密,所以他请教道:“女史,我还是不明白,如今黑甲军九成以上的力量都在幽州,留在上京的黑甲将领只有拓跋战的儿子拓跋然,可拓拔然隐居皇宫,黑甲军在皇宫中也布有重兵,要潜入皇宫刺杀,即使是对皇宫地形最为熟悉的无王,要想刺杀拓跋然,也是极为不易。”
林幽月摇了摇头:“要是真能刺杀拓跋然,确实是很好的一步棋,可拓拔战肯把儿子留在上京,当然也会留下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自己的儿子。”
“那如果无王想出手以振声势,那又该向谁出手?若只是刺杀几名黑甲军的寻常将佐,就是杀的再多,也杀不了黑甲的元气。”连城心里很是疑惑,不过真正让他疑惑的不仅仅是无王此时的出手打算,还有惕隐府内最近的异常,就是这几日内,惕隐府密云不雨,林幽月频频调动心腹人手,显然也是要有所举动。
“连城,你其实判断错了。”林幽月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不是无王非要在此时出手以振声势,乃是如今的形势已逼得他不得不出手,否则,他或许还能在上京城安然藏身,但不出数日,我们这惕隐府势必会被黑甲军连根拔去。所以我早料到无王会在近日联系我们,因为他绝不会坐视惕隐府就此被毁于一旦。”
“什么?”连城大吃一惊,霍的离座立起,失声道:“黑甲军会来对付惕隐府?不可能?拓跋战在上京的时候都不曾怀疑过女史,难道他儿子反而察觉到了?”连城一脸的不可置信,依智王当日所教,当日他在上京城井水内下毒,林幽月则借助施药治病在上京城拉拢人心,连拓拔战都对林幽月礼敬三分,就算是在封城的那段时日,还特许惕隐府出城采药,也从不见拓拔战对惕隐府有何猜疑举动,林幽月又何以会突然断言,黑甲军会在近日内向惕隐府出手。而且连城为人谨慎,每日都在惕隐府内外仔细巡视,也未见惕隐府外有突然增加的黑甲,但连城早十分信任林幽月的判断,知道她从不会无的放矢。
林幽月问道:“就是这几日里,你可曾发现惕隐府外有何异常?”
“不曾。”连城断然道:“我每日都会在惕隐府四周走上一圈,未见任何异常,也不见附近有突然加派的黑甲巡街。”
“那上京城其余各处呢?自从拓拔战走后,白昼黑夜,黑甲军在上京城内各处的巡视是否加强了数倍?”
连城承认道“是,拓拔战离京后,黑甲军对上京各处的巡查不减反增,至少增派了数千名黑甲军在城中来回巡视。”林幽月每隔数日便派人出城采药,每次回城时都故意由不同的城门绕路回府,所以林幽月虽少有出门,但对上京城各处动向的了解丝毫不比连城和昆仑少。
林幽月又问:“那你说,为何黑甲军对上京其余各处都增加了巡视,惟独会对惕隐府破例呢?”
连城迟疑了一下才道:“也许…拓拔战一直都没有怀疑惕隐府…”
“你觉得,拓拔战会从没有怀疑过我?”林幽月居然笑了一下:“他不怀疑我,只是因为没有查出把柄,但他这样的人,即使没有察觉到蛛丝马迹,一旦有所怀疑,依然会大开杀戒,况且在他这样的枭雄看来,就算杀错了人,也只是功成下一堆必须的白骨。”
连城惊疑道:“女史是说,拓拔战早对我们起了疑心?”
林幽月居然还是淡淡笑着:“智王上次潜入上京时就曾告诫过我,拓拔战迟早会怀疑到我的身上。他一直没有动惕隐府,只因为我们在上京城还算得些人心,何况我这惕隐府内又是孤儿寡母,拓拔战也是个极重名声的人,所以才暂时不肯向我下手。他如今虽不在上京,但一定早吩咐过他儿子,随时准备向惕隐府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