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似不信,竟有人可以在抬手间取他们性命,也似不甘,十几人不敌一夫麻衣祭孝,直到无向天抛去的那颗人头重又跌落下来,碎成一地血肉模糊,这些黑甲才随之跌倒在地,用他们的颈间血,再为地上横添开一片血污。
鲁薄已经愣住了,两眼发直的坐在马背上,不是他不敢动手,在无出手杀第一个黑甲的时候,他就打算拍马挥刀,伙着众黑甲一起杀了无,可无的出手实在太快了,只见索剑来去,快如飓风,不等他看个清楚明白,十几名黑甲已一个不剩的倒在了地上,这杀人不过眨眼的片刻,让鲁薄直想伸手去揉眼睛,一抬手,才想起手中有刀,而无已经一步踏到了他面前,软索在无手中,盘绕出一个绳结。
“你究竟是…”一声谁字还未问出口,鲁薄眼前一花,面前已失去了无的踪影,紧接着胯下坐骑一声惊嘶,颈间一疼,原来无已绕到了他身后,一跃上马,贴在他背后,软索打出的绳结勒在他脖子上,索尖利刃正横搁在颈间。
“劳驾,借你坐骑一用。”无左手使劲,软索在鲁薄颈项处一分分勒紧,利刃也一分分割入鲁薄咽喉。
鲁薄咽喉剧痛,两眼发花,却又一点反抗的力气也使不出来,眼角余光最后看见的,是一只向着南门轻轻挥动的手臂,然后,他的项上人头就永远离开了他的身躯。
无把鲁薄的无头身躯从马背上推下,双腿一夹马腹,已向城中慢慢跑去,一手尤向着南门下轻轻挥动,这是他在向惕隐府马车队挥手告别,送行已毕,林幽月一行已可安然出城,他也要继续潜伏上京,用他的刺客手段,向仇人逐个报仇。
本来,他很想和林幽月说上几句话,再让这个女子带几句话去幽州给他的弟弟们,但话到口边,他忽然改了主意,也许是因为,他想在亲眼见到弟弟们时,再亲口一诉衷肠,也许是因为,他也不忍和这个女子,去说道一些日后琐事。
林幽月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但无却在暗中潜入过惕隐府,打量过这个莫名其妙就愿为四弟和公主在上京做暗棋的女子,也在暗夜中悄然见过,这个女子长夜无眠时,对着星空冷月的黯然长叹,那样的长叹,亦是幽幽如诉,所以无早已恍然而悟,这个女子并非是在莫名其妙的为摇摇将倾的王朝尽忠,她只是为心之牵挂,送上她力所能及的一切。
可在四弟身边,早有了另一个女子的身影。
所以无也只能在这个女子的黯然长叹中,悄然离去。
有些事,他可以为四弟去做,即使是赴汤蹈火,可又有些事,他亦是爱莫能助,或许是因为一些不可言明的相似,他其实很同情林幽月,甚至还觉得,如果可以帮四弟选择,或许这个女子才是四弟更好的良配,可这也正如他自己,早已身不由己的置身于另一场无法探究来日的选择之中。
既如此,不如就这样不言不问,只在离去前挥手告别,聪明如这个女子,想必能明白他的不告而别。
“无王就这么走了?”南门下,刚杀尽了黑甲的昆仑转过身来,刚好看见无也于同时取下了十几名黑甲的性命,他正一脸振奋的想出声招呼无,却见无已向他们遥遥挥手,驱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