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固金汤军士的狼牙盾同时被数支长箭射中,震得他们双臂刺痛,一股巨大的撞击更迫使他们往后倒退数步。
“好厉害的长箭!”眼看着一支五尺长箭撞开一名固金汤军士,贴着狼牙盾面飞开,那股强力的余劲使长箭直搠入城楼石墙半尺,箭杆在墙上巍巍颤动,就如是有人近距离向墙上投射一杆短枪,耶律明凰玉容失色,“黑甲军竟有如此凌厉的铁弓长箭!”
“脚步稳住,不丁不八,双腿用力踩地!”将向两千名固金汤大喝:“实在顶不住就蹲下----”
“虎牙豹齿箭---再射!”第一轮长射后,牧野长和鄂岵尔再次下令。
又一轮虎牙豹齿箭激射而上,这等连续的大力撞击已不是寻常箭射,更像是有人近身用铁锤砸来,固金汤军士虽已吸气运劲,稳住腿脚,仍被撞得连连倒退,不少固金汤军士连手中的狼牙盾都脱手坠地。
“蹲下,赶紧蹲下!”几名幽州大将急声大喝,固金汤统领萧成勉强用狼牙盾隔开一支长箭,双臂酸软难当,几乎握不住铜盾,刚倒退了一步,见身边一名固金汤军士手中铜盾落地,又一支长箭直奔他面门,萧成急忙猱身扑上,把这名部下扑倒在地,长箭贴着头顶飞过,把两人惊出一身冷汗。
另有数百根虎牙豹齿箭没有射在狼牙盾上,而是笔直射中了墙垛,顿时碎石迸溅,好几处厚石堆砌的墙垛都被一箭射出裂缝。
“虎牙豹齿箭---压低弓背,射城墙!”牧野长和鄂岵尔看出便宜,欣喜大叫。
第三轮虎牙豹齿箭压低弓背,不再对着北门上持盾遮护的固金汤军士,而是对准了城墙开弓,这一轮长箭如一片厚重的短枪投射,每一支长箭都直搠入城墙,高处城墙被射出大片裂缝,碎石屑扑簌落下。
“你们想加高城墙,我们就直接把你们的城墙给射塌了!”拉木独兴奋大叫:“牧野长,鄂岵尔,就这样对准了城墙射!”
“这个拉木独,就算虎牙豹齿箭再是强劲,他还真以为凭着弓箭就能射塌幽州城墙?”图成欢在后方叹了口气,向儿子图奇芎下令:“就是此刻,趁幽州军不敢探出城墙,去把你那两个兄弟给我拽回来!这俩小子要是犯倔不肯回来,就给老夫绑回来!”
“是。”图奇芎应了一声,带着一队军士向城下冲去。
“糟糕,他们不会真把城墙给射塌吧?”张砺听着长箭射中城墙的撞击声,大惊失色:“这等霸道的大箭,如果接连射向墙砖,我们的城墙不一定抵挡的了。”
“张太守放心,幽州城墙厚实得很,黑甲军这长箭虽然厉害,可也只能射落一层墙皮。”这个时候,也只有将才能笑出声来,不过他笑得几声,也皱起了眉头:“像黑甲这样接连乱射,我们的军士根本没法把脑袋探出城墙,这还怎么往下倒油?”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众人脚下响起,张砺和几名文官齐齐变色:“有块城墙被射塌了?”
“不是,是攻城锤在撞门。”飞摇了摇头,又安慰张砺等人,“我们的城门是生铁铸就,二哥在门内还特意多加了两道铁门,黑甲军一时还撞不开城门。”
将舔了舔嘴唇:“倒油吧,先把攻城锤解决掉!”
夏侯战和曲古赶紧吩咐军士倒油,上百名幽州军用长棍架着十口盛满沸油的大锅,一步一挪的走到墙垛边,刚要用长棍把油锅支高,城下又是一排虎牙豹齿箭射上,固金汤军士只得再举起狼牙盾挡在前方,但这一来油锅就没法支起。
有几名抬锅的幽州军想把油锅架到墙垛上,可几支射上城楼的虎牙豹齿箭险些把油锅射穿。
“看,城楼上有什么东西!”油锅里滚烫的沸油在城上升起一片热气,牧野长看得疑惑。
“是油锅!”鄂岵尔隐约看见几处墙垛后方露出铁锅边角,顿时醒悟过来,“不能让幽州军把油锅架上墙垛!虎牙豹齿箭,连续拉弓,不要停下!”
“城下的兄弟,立刻退回来!”牧野长向着城下大声嘶喊。
“不好,幽州军要倒沸油!”拉木独也急出了一声冷汗,急忙下来身边所有军士:“快,乱箭齐射,不要让幽州军从城墙上露头!”
图天成和图天庭正亲自推动攻城锤去撞门,听到牧野长的喊声,两人互视一眼,“先撞开城门再说。”又下令军士继续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