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卷 第二十章

    陈凡一边闪避，一边挨打，身上的血痕好像涂鸦一样在陈凡的躯体上乱刻乱画，疼痛的感觉此起彼伏，而自己根本就好像羔羊遇到豺狼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陈凡心想：可恶，在这样下去不行，我迟早会死在她的手上，既然夺她的武器、防御或者闪避都是死路一条，我就只剩下攻击了，既然这家伙是用鞭的，如果远距离的话，那她一定占尽优势，如果近身的话，那她的鞭就形同虚设了。

    我跟她大约相距十步而已，如果硬冲的话绝对有可能的，但是要寻找适当的时机才行，虽然她的攻击度快，但是她每次出鞭攻击四到六次就会收鞭一次，看来那个收鞭的时候，就是最佳的时机，这么想来，她也不是不可战胜。

    想到这里，陈凡马上精神抖擞，定神留意鞭子的行动轨迹。

    “啪”第一下击打在陈凡大腿上，陈凡知道自己就算避开也会被击中，所以索性站在原地，双手交叉护于头部，定神等待反击的机会。

    “啪”第二下又再击落，虽然疼痛，但是现在也只有“忍”才是上策。

    “啪啪”第三、第四下接连打在陈凡的身上，但是陈凡依然没有因为疼痛而退后半步。

    “就是这里！”陈凡看到鞭子有收回之势，马上向着面具女狂奔过去：“我们来决一胜负吧！”

    “啪啪”当第三和第四下打完时，陈凡马上现影蟒有回收之势，他马上趁机向着面具女猛冲过去，就在陈凡向前踏上了两步时。那条鞭子又再次打到，不过现在没有停留的余地，因为陈凡知道，如果不能做到出其不意，面具女就会有所防范。

    陈凡冒着影蟒的洗礼。不断向前狂冲。

    这时，陈凡又再次踏上了三步，眼见就剩下最后五步，但是距离越近，鞭子的攻击力就越强，度就越快。

    我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她的药可以救林洛然，所以我一定要打倒她！

    我现在什么都可以豁出去，与其在挨打等死，不如来一次绝地反攻！

    陈凡顶着影蟒的狂袭，一边在心里呐喊。一边又踏前了三步。

    现在只剩下最后两步。

    绝对可以，到了近身，就是胜利就属于我，这些疼痛算是什么？

    可恶！你以为这些痛楚就可以阻止我吗？

    你以为这条莫名其妙的鞭子就可以拦得住我吗？

    太天真了！真是太天真了！

    鞭子在陈凡身上不停抽打，鞭的尖头宛如毒蛇一般，吞噬着陈凡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肉。

    但是陈凡依然冒着疼痛，又踏前了一步，只剩下最后一步！

    只再踏前一步。我就可以击败她！

    只再踏前一步，我就可以结束这场战斗！

    只再踏前一步，我就可以拿着草药回去救林洛然！

    我不能停下来。绝对不能停下来！

    突然，两个问题在陈凡心里响了起来：

    明明已经满身伤痕，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为了一个经常当自己是工具的人，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陈凡马上怔了一下，对了，为什么我要为了林洛然做这种事？甚至命都不要？

    如果林洛然死了。世界不就可以不用毁灭了吗？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我还要这样做？这不是太奇怪了？

    不。陈凡摇摇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抛于脑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我不想动天劫，我不想世界毁灭，但是，我更不想看见林洛然痛苦。

    难道这个理由……

    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陈凡终于踏出了最后一步，大喊道：“这场战斗，要结束了！啊！”举起拳头，向着面具女的脸上直击过去。

    陈凡就在出拳的瞬间，看到面具女的表情感到十分惊愕。

    “她在笑？”为什么她会笑？我们距离这么近，她的鞭子应该没有用武之地，为什么她还会笑？而且她的笑容显得从容不迫，游刃有余，为什么？

    就在陈凡的拳头挥出的时候，突然感到右边肩膀传来一阵被贯穿的疼痛。

    陈凡心里先出现的，并不是害怕，而是疑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不是用剑才可以造成的疼痛吗？

    疼痛过后，他现自己正要出拳的右手突然失去知觉而垂了下来。

    “怎么一回事？究竟生了什么事？”陈凡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人用脚在肚子上猛踢了一下，陈凡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上两圈才可以停下。

    陈凡瘫在地上，竭力地爬了起来，他望着面具女，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现面具女拿着的并不是原来的长鞭，而是一把长剑。

    为什么会这样？长剑是从哪里来的？鞭子又哪里去了？她可以在一瞬间把鞭收了起来，然后拿出剑来攻击？但是刚刚没有见过她有带剑在身边呀？

    为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塞满了陈凡的头脑。

    “想不到你居然会冲过来呢！”面具女笑道：“不过你太小看我的影蟒了，我不是说了它是刻纹武器的吗？既然是刻纹武器，就应该拥有特殊能力，这你都不知道？”

    “你、你不是说它的特殊能力是‘捉不到’吗？”

    “没错，但是我可没有说它只有一种能力。”这时，面具女手中的剑渐渐软了下来，居然变成了一条鞭。

    陈凡这样才明白：“剑鞭互换”，既可以远攻，又可以近战，原来这才是影蟒的力量，这才是它真正的可怕之处。

    “你的右手已经被我刺成脱臼，已经没有办法出拳了。”面具女一边拿着剑形态了影蟒，一边慢慢地走到陈凡身前说道：“虽然我今天不想杀你。但是你实在太没用了，你这样只会拖小林洛然的后腿，所以，对不起了！”

    面具女举起剑，利落地向着陈凡的头顶猛然劈下。就在剑尖将要斩到陈凡的时候。

    “嗡”的一声回响起来，面具女看到陈凡居然用已经脱臼的右手挡住了剑的来路，而且这只右手正在光，手背上出现了一个像表一样的东西。

    “什么！”面具女的潜意识说给她听“危险”，所以马上退后了几步。

    突然，听到一把组合音说道：“吾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汝杀死？”

    面具女看着慢慢站起来的陈凡。激动地说道：“你是……陈凡？”

    组合音收起了君王的口吻，回答道：“没错，我就是陈凡，你是谁？”

    面具女激动得从面具中流出了眼泪，她把影蟒收了起来。说道：“你不记得我的声音了吗？”

    陈凡怔了一下：“你是林瑞？林洛然的姐姐？”

    “你总算记得我，几千年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给忘了。”

    “你来干什么？”陈凡严肃地问道：“为什么要阻止另一个我去救林洛然？你应该不想自己的妹妹死吧？”

    林瑞淡淡一笑：“你对我依然是这么冷淡，就跟几千年前一样，开口闭口都是林洛然林洛然的。”

    “这是千年前的事了，我不想跟你说这些。”陈凡的态度依然冷漠：“如果你想继续打的话，就由我来奉陪，我现在满身是伤。对于你来说，这样应该比较公平。”

    “我根本不想跟你打，刚才跟另一个你战斗。只是为了把你逼出来而已。”面具女话语间带着悲伤，说道：“这次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闲谈了，可能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就如几千年前一样。”

    “你还是神卫团的人？”

    林瑞目光不敢直视陈凡，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就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向父母认错。

    “为什么你就一定要帮他们做事？你其实不想这样的，为什么你不能好像林洛然那样？”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知道如果我一早可以好像林洛然那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但是……但是我不能这样做。你明白吗？”林瑞说得十分激动，好像把多年的委屈一并泄出来。

    陈凡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下，林瑞说道：“我这次跟你见面，只是想问你一个几千年前，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不要问了，我也不想回答。”

    “你爱我吗？”

    “林瑞，这个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做很伟大，都几千年了，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

    “我不想听这些，你究竟爱不爱我？”

    “你知道我喜欢林洛然的。”陈凡别过头去，把视线在林瑞身上移开。

    “你骗人！你其实根本不喜欢她。”

    “当然不是！”

    “当然是！”林瑞放大声音大叫，这个声音甚至把陈凡的声音压了过去：“因为我与你为敌，你不想面对这个状况，所以就用林洛然来代替我，从而逃避现实，你一直故作高傲，其实只是一个软弱的人而已！”

    “不是！”陈凡大声怒吼，右手一挥，一阵狂风打在身边的地上：“轰”的一声巨响，地上立即裂开一个大洞。

    林瑞一步一步地走向陈凡，说道：“如果你依然要和神卫团作对的话，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陈凡怒视着正在走过来的林瑞，举起右手对着她大吼。

    “你下手吧！现在就把我杀掉。”林瑞踏出第一步，第二步，甚至第三第四第五步，她越走越近，但是陈凡依然没有攻击。

    “怎样？为什么还不下手？现在就把我杀掉！”林瑞转成了命令的口吻。

    “啊！”陈凡一声大喊，一把半月形的风刀向着林瑞的面直飞过去。

    陈凡一声大喊，一把半月形的风刀向着林瑞的面直飞过去。

    林瑞不躲不闪，反而正视着眼前的风刀，继续一步一步地向陈凡走过去。而那个风刀碰到林瑞的面，就只是把她面上的眼罩劈成两半，然后就消失了。她那雪白的面庞终于显露出来，一双红色的眼睛简直与林洛然的一模一样，整个样子看上去就像是短成熟版的林洛然。

    林瑞现在已经贴到陈凡的身前。抬头看着陈凡，轻声说道：“我在这里布下结界，没有人可以通过透视方式看到这里的，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你就不能看一下我吗？”

    陈凡不自觉地低下头，看着林瑞的眼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或者该说什么。

    林瑞的眼光中充满泪光，用手摸着陈凡的脸，柔声说道：“你果然还是喜欢我的，其实我一直都是很挂念你的。我一直都是爱着你，我的心永远都属于你。”

    陈凡只是看着林瑞红色的瞳孔，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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