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言面色酡红,咬牙切齿的说:“闭嘴……”
他扬了扬眉,如她所愿,不再说话,专心做事。
结束的时候,顾斐宁替她穿好衣服,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还在生气?”
段言真的一点也不想理他了。
“既然不生气了,要不再帮帮我?”顾斐宁拉住她的手就要往他那里去。
段言被他吓得立刻回神,恨恨的看他:“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天知道她刚才一直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他竟然还要来!
顾斐宁见她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眸子却水水的勾人的很,便松开了,“别怕,不吓唬你了。”
段言看他站起来,但是怎么办呢,她的视线不由得朝某个方向而去——
怪兽仍嚣张的冲着她。
顾斐宁面上也闪过一丝尴尬,他说:“我去洗手间一下,等会儿送你回家。”
说罢他就走了。
他在洗手间呆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神清气爽,裤子也恢复了平整,眼神清明。
段言不齿的瞥了他一眼,想着他在洗手间会做的事情,忍不住耳根又开始暗暗上火。
……
顾斐宁将段言送回家,本还想跟她说点话再走,结果一到她家,她就飞快的开了门跳下车,“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弄得好像他会吃人一样。
他轻哂道:“欠了我好几个晚安吻了,还是你预备以后一次补齐?”
“反正不是今天,”她背着手退后了几步,风将她的额发吹乱,她的表情又俏皮又灵动,“我走了。”
“真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了?”
“噢……”段言停下脚步,回过头:“对了,安诺跟我说让你别忘了下周是她的画展,我答应她你一定会去了。”
成,都替他做主了,但他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轻轻的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今晚,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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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诺的画展在溪城天华美术馆开展,顾斐宁和段言准时到场。
画展的主题是叫做“安然于心”,这四个大字浓墨重彩的标注在展厅外头的画板上,安诺穿着一身素洁的套装站在展厅门口,宛如一朵清丽的百合,正在与来捧场的朋友应酬。
顾斐宁牵着段言的手上前,安诺眼睛一亮,“你们来了!”
“说好的嘛,”段言递上邀请函,“大画家可以给我签个名吗,说不定以后会升值啊。”
安诺乐的拍了拍她的手:“不要取笑我呀,如果你不嫌弃,我送你画儿好了。”
说起画画,段言就想起小树,原本她今天是要带着小树一起来参观画展的,但前一天的晚上他却说老师今天要带着他们去少年宫参加合唱比赛,所以没办法到场了,也是相当遗憾。
于是她说:“我儿子也很喜欢画画,恩,还算有天赋,以后有机会得让你们见见。”
安诺是知道段言有个儿子的,于是很高兴的应下了:“没问题,我最喜欢有天赋的小朋友了。你们先进去看看,我这边招待不周啊。”
安诺确实忙,来的朋友很多。段言拉着顾斐宁往里头走,这次的画展一共用了三个厅,对于一个青年画家来说已经是不小的规模了,洁白的墙壁上鳞次栉比的挂着安诺的大作,段言细细的品味着,不时同顾斐宁交流着些什么。
安诺跟顾斐宁说起来家中也有些渊源,因此不时有相熟的朋友上来同他们打招呼,他大大方方的向他们介绍她。
而这一幕,都落在了不远处的杜景川的眼里。
作为好朋友兼前夫,安诺开画展他不可能不来帮忙捧场,刚把几个交好世家的朋友送进展厅,就看到顾斐宁轻轻揽着她的腰,两人不知是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她露出了编贝般的牙齿,而他也展颜望着她。
尽管已经预想过千万次见面时的景象,但亲眼看到的时候,杜景川发现自己还是很难受,心里空空的,少了一块什么似的。
他没有上前打招呼,平添彼此的尴尬而已,他只能这样远远的望着她,能看到她真实灿烂的笑容,也没什么不好。
段言总觉得有一道视线跟着自己,但一抬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她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要被顾斐宁带歪了,这人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真是可恶极了,每当她笑得不能自已的时候,他还能维持正常的社交表情,搞得只有她一个人像蛇精病一样。
“不跟你说了,”她摸了摸裤子口袋,却发现手机没在,“诶,我的手机好像落在你的车上了。”
“一会儿结束后再看好了,你整天盯着个手机,也不会腻。”顾斐宁早就对她这种行为不满了,看手机的时间远超于看他的时间。
“不行,”她说:“小树比赛完了就要打电话告诉我他们班的成绩的,我得等着他。”
“钥匙给我,我去车库拿一下。”她伸出手来。
顾斐宁没办法,把车钥匙递给她,看着她快步走开了。
……
段言乘电梯到负二楼,地下的空气总是凉快些,走出电梯她很快就找到了顾斐宁的车。
她打开副驾的门,坐上去,却没看到手机。
于是弯下腰,在地上摸索起来,她敢肯定手机是在他的车上的,因为下车前她还在看微信呢。
终于,她在座位底下摸到了,正要捡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车子暗格中有一张纸的页脚露了出来。
段言本来是不会去碰顾斐宁的东西的,但这一刻,她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抽出了这份文件。
她看清了上面的字。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书,段言觉得嘴巴有点干。
她翻开了它。
并不算太意外,里面写着委托人,顾斐宁。
而一行冰冷的铅字印在这白到扎眼的纸张上——
亲权鉴定显示dna位点相同,双方为直系亲属(父子)关系,准确率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