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赵晚晴的眼皮动了动。
“娘娘醒来!”有宫女激动地叫了起来。
暖心阁的紧张气氛一扫而光,等太医来时,赵晚晴已被人扶坐在床头,正在进一碗参汤。
“娘娘脉相稍急,不过并无大碍,想是娘娘为皇上担心太过了。”既然人救回来,赵晚晴投缳之事便默契地不再被人提及,太医不知细情,又隔着帐帘瞧不见皇后真容,所以自然没发现,赵晚晴脖子上那道显眼的勒痕。
等太医走了,在宫女太监们的七嘴八舌之后,赵晚晴死死拉住方晴的手不放,“儿啊,你心里还是有为娘的,舍不得娘走对不对?”
瞧着这柔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又落下泪,方晴心中五味杂陈,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娘,她的确下不了狠心,看着她走上绝路。
将人都赶出去,赵晚晴依旧钳着方晴,“凤阳,就帮帮你爹,若不是景元帝造的孽,你爹本该是堂堂正正的一国之君,他如今不过想讨回自己该得的,不,他说过,不在乎做不做皇帝,反正你是他女儿,你们两个谁做龙椅都是一样的。”
“娘!”方晴猛地打断赵晚晴,“你难道忘了,那如今一直躺在龙床昏迷不醒的才是你丈夫,不要说什么他曾经虐待过你,我有眼睛,看得出皇上对谁真心,对谁假意!”
赵晚晴怔了怔,“都是我的错,我做错了,凤阳,你便恨我一人吧,你父亲全是因为我!”
“娘娘就这么相信焦和?”方晴忍不住质问她,“那我问你,如果我现在便派人杀了焦和,你会怎样?”
“不要啊!”赵晚晴悲不自抑地摇着头,“他是你父亲,你不能这样做!”
“别再寻死觅活了,”方晴扒开赵晚晴抓着她的手,“你好自为之!”说罢,便走出暖心阁。
次日朝会,代行监国之职的方晴一脸的颓唐,坐在龙座下首一张椅上,面沉似水着听着大臣们的奏报。
“公主,邵将军带着兵马所向披靡,已与孟家军一块往南倭老巢而去,誓要彻底灭了南倭气焰。”有兵部官员兴奋地禀报,不免引来群臣的叫好,倒是樊相国细心,瞧见凤阳公主脸上并无任何喜悦,倒似忧心忡忡,知道她是在担心景阳帝。
樊相国心下颇为赞许,觉得凤阳公主事父至孝,“公主,昨日老臣与太医院之人商讨过,皇上之病虽来得凶猛,好在尚无性命之忧,若能好好调养,转危为安也未可知。”
方晴这才回过神了,对樊相国笑笑,“劳相国同众位爱卿记挂,父皇重病,本公主自是心急如焚,只是此事并非急于一时,为今之计,须将政务处理好,免得父皇拖着病体,还得为国为民劳心劳力。”
“公主说得极是。”樊相国抱拳道:“我等愿辅佐公主,替皇上分忧。”
方晴的视线这时落在樊相国身后的邵庭远身上,只见他微眯着双目,正打量着自己,眼光意味深长,似乎正不急不徐地等着什么。
挪开眼神,方晴穿过群臣,遥遥地望向了大殿外的天空,这一瞬间,她忽然怀念起当日刚从雀村逃出来的日子,虽然后有追兵,朝不保夕,至少那时的她,心是自由的,而如今,方晴觉得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捆住,竟自无力挣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