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不管怎么算怎么轮,最后一点儿绝对轮不上严涵秋,毕竟还有蓝童呢。蓝童即是男孩儿,又被严涵秋小。
只是蓝童犯了事儿,给严清歌软禁起来,已经有时日了,彩凤姨娘早知道这回事。
况且,她以前负责养着严蓝童的时候,也刻意的把他往歪了带,就没想过让严蓝童将来能有什么本事,能跟她女儿争家财。
严清歌冷冷的看着彩凤姨娘,慢条斯理道:“我本想着让神医欧阳少冥去给五妹看病,但现在瞧起来,姨娘您好像不乐意。那就算了吧。”
彩凤姨娘的一对眼睛瞪的溜圆,后悔的表情都狰狞了。她因为严涵秋的事儿,整个人在崩溃边缘,脑子远不比平时谨慎,才一时失言,说出了内心真正的想法。但她没想到严清歌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家,竟然会这么在意这件事。
“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彩凤姨娘哀求着。严清歌只是不理她,眼前好像又看到了以前的海姨娘。
彩凤刚做了严府姨娘的时候还不显眼,现在时间长了,行事风格,竟然跟当初的海姨娘颇有几分相似,不愧是跟在海姨娘身边伺候了那么久的人。
见严清歌死不松口,彩凤姨娘也顾不得旁的了,咬牙道:“娘娘,只要您肯管五小姐,奴婢愿意跟楚姨娘一样,以死赎罪。”
“别!”严清歌冷笑一声:“你死了,你的孩子怎么办?你说给我谢罪,那就是要把你的孩子给我来养喽?你教养出的孩子,我可不敢带在身边。”
这句话似乎重锤一样,擂的彩凤姨娘头晕眼花,差点儿昏倒在地。严清歌这话,等于给严涵秋定性了。
严清歌是多么金尊玉贵的人,一张口虽然不像皇帝那般金口玉言,但是也管用极了。可是她的女儿明明很好很好,不是严清歌说的那样。
再过没几年,她的女儿就能议亲了,若是外人听到了严清歌这个嫡姐对自己庶妹的评价,她的涵秋可怎么能说到好人家啊。
此时此刻,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大声道:“娘娘,五小姐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又聪明又善良,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跟五小姐没有任何关联,她什么都不知道。”
严清歌懒得听她解释,摆手道:“送彩凤姨娘回去,我们宁王府庙小,容不下皇后娘娘的亲信。”
送走了彩凤姨娘,严清歌心中有些烦懊,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儿。她想了又想,终于想明白是为什么了,吩咐连翘过来,道:“你去查查,上午去咱们绣庄闹事儿的到底是谁。”
连翘称是,走了下去。
晚上掌灯时分,连翘回来了,道:“娘娘,闹事儿的人叫做马三,住在外城,是个无业的闲汉,家里薄有几分资财。奴婢打听的清楚,他整日里无所事事,还有银子用,盖因为他认了个太监做干爹,连姓都改了,以前他叫做王三。他那干爹马太监,是这两年才得势的,以前在养心殿伺候。”
“怪不得呢!”严清歌猛然站起身,双目生光!
以前严淑玉做才良人的时候,就一直住在养心殿,看来这马太监就是严淑玉的亲信之一了,严淑玉指示马太监,马太监再指示自己的干儿子马三,到了严记绣坊闹事儿。
这件事,绝对还没有完。
严清歌立刻叫人给凌霄捎去口信,嘱咐凌霄,若有姓马的上门,一定要妥帖处置。
果不其然,两天后,她便得到了消息,那叫马三的人,跑到醉仙阁闹事儿去了。
严清歌冷笑一声,她身上穿着的衣裳整齐的很,不用换就可以出门,嘱咐道:“备马车,我去醉仙阁一趟。”她倒要看看这马三和严淑玉到底玩什么把戏。
这边儿才吩咐下去,那边儿炎修羽就领着两个孩子进门了:“娘子,你要去哪儿?”
阿满大约是不太明白娘子和娘亲的区别,以为这两个称呼差不多,跟着糯声糯气道:“娘子,你要去哪儿?”
炎婉儿也跟着调皮,两只明亮的大眼弯弯,吃吃笑着,道:“娘子,你要去哪儿?”
炎修羽无奈道:“别闹!你们要叫娘亲!娘子这称呼,只有你们爹我才这么称呼你们娘亲,知道么?”
“就要娘亲,就要娘子!”阿满一叉腰,神气活现拉住了严清歌的衣服下摆,嘴里留下来两行亮晶晶的口水。
“不行!再乱叫我打你屁股了啊。小子哎,想要娘子等你大了自己讨去!”炎修羽威胁着,阿满却丝毫不服气。炎婉儿唯恐天下不乱,咯咯的银铃一样笑着,给阿满打气助威。
严清歌瞧着眼前这一大两小活宝,本来聚了一肚子的气,就跟被扎了个洞似的,全都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