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歌,算我求你,这次你留在家里,不要出去。”炎修羽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遭遇,让严清歌太没有安全感了,所以她宁肯选择在怀着孩子的情况下,也要和他一起出去。
可是身为一个丈夫,他又怎么会让严清歌陷入这种险境中呢。
但严清歌的脾气倔的很,尤其是这几年炎修羽不在家,她独当一面,更是手腕强硬的不得了,炎修羽越是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话,她越是听不进去。
见严清歌索性抬步要出去,炎修羽忍不住恶从胆边生,一把拽住了严清歌的手腕,反手将她整个人抗在肩膀上:“我叫你不要去,你就好好给我留在家里。”
偌大的一个人儿,竟被他像是扔土豆一样,扔在铺的软绵绵的大床上。
炎修羽还嫌不过瘾,虎虎生威:“女人家就该留在家里相夫教子,以前是我太惯着你了。以后你不准给我出门儿,安心的把孩子给我生下来就行!”
“嗤!”严清歌嘲讽的笑了一声,别看炎修羽这么凶蛮,其实她知道,炎修羽根本就是个纸老虎,这副样子,完全是装出来的。
但认识炎修羽这么久,除了刚开始见面那一回,炎修羽何曾这么对过她,严清歌明知道炎修羽不是那个意思,但还是从心里生出无尽的委屈来。
她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好啊,你竟然敢这样!是啊,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早就叫你的好嫂嫂把我绑起来了,又怎么能知道咱们的孩子被人换了。你倒是能干,但你能一直照顾我们娘几个么!”
说着说着,她竟然委屈的掉眼泪了。
泪水一冒出眼眶,严清歌就在心里喊了声糟糕。自打怀上身孕后,她的情感就变得丰富极了,有时候随便看着院子里落光了叶子的树木,也能莫名其妙的掉金豆。
这时候的她,好像变成了两个人,一个严清歌理性非常,住在她内心深处,默默的看着一切。但另一个严清歌,却根本管不住自己,哭的反倒越来越凶了。
炎修羽本来就只是吓唬一下严清歌,没想到她竟然大哭起来,一下子手足无措极了,坐到床沿,道:“别哭了!我这次守城,还是在京城,不会走远的,一有风吹草动,我就会回家接你们娘几个。”
“才怪!上回祭天也是在京郊呢!你还不是被关了那么久。”严清歌都哭的打嗝了。
“我不会再置自己于险境里了!清歌,你信我。”炎修羽苦劝。
“我才不信你!我要亲自跟去,呜呜呜呜,反正我一会儿看不着,你就要中了人家的计了。我不要跟你分开了。”严清歌泪水一串一串朝下掉,滚烫的泪落在冰冷的锁子铠上,烫的炎修羽心里难过极了。
若是严清歌现在没有坏身孕,或是这件事没有那么危险,他就真的让她跟着了,但一下搞不好,便是一尸两命,他不敢冒这个险。若是严清歌出事儿了,他一个人也觉得独活不下去。
夫妻两个一个哭,一个哄,闹了两个时辰,都还没有出房门半步。
这时,怀菊着急的走进来,道:“娘娘,王爷,宫里面又有人来传旨了。”
严清歌将眼泪一擦,道:“传旨传旨传旨!就知道传旨!一看就不安好心,我们不接旨了。”
怀菊见严清歌哭的眼睛都肿了,一副正在气头上,什么都不顾的样子,只好眼巴巴的看着炎修羽,等他做主。
炎修羽温柔的拉着严清歌的手,哄她:“我们出去看看,兴许那太监带来的圣旨里说的是好事儿呢,譬如说他们找到了更合适的领军人,不要我去了。”
严清歌半信半疑道:“才不会呢!”但还是乖乖被他牵着下了地。
两人到了外面,只见那传旨的太监,竟然是朱六宝。
朱六宝一向伺候在太子身边,很少单独行动,他见了屋里出来两个穿着锁子铠,衣甲整齐的人,还楞住了呢。
辨认了两眼,朱六宝才认出来,原来这两个穿着铠甲的人,一个是炎修羽,一个竟然是严清歌。
他深深的看了严清歌一眼,这样的打扮,想来宁王妃娘娘是要跟着宁王爷上战场了,可真是伉俪情深啊。
只不过他好像听说宁王妃娘娘怀上身子了,前段时间还一直在调养,胎像不是太好的样子,这么上战场,真的没问题么?
这件事,他一定得让太子知道,免得以后真的出问题了,太子怪罪他知情不报。这一刻,甚至连他手中那封恶意满满的圣旨,都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