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昏在地,今天顶门上肿了个大包,头盔也不能带,只能上药裹住。本来钱太昌不想让钱秀今天参加作战,但钱秀得知是一战定胜负,而且自己一方是守方的时候,执意要求前来参战,因为今日胜算极大,如此机会如何能缺席。
“爹爹,好像他们打算割草砍柴再来放火烧山呢。”钱秀脑子并没有被这那一刀砍成白痴,咂舌继续道:“这该有多蠢,这宋楠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
钱太昌哈哈笑道:“让他们折腾去,这小子也是黔驴技穷了,不敢上来进攻,只会玩这些花样。一会记着,随便他们怎么玩,大家都不要理他们;他们放火,咱们便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只要他们进到射程之内,弓箭滚木礌石给我毫不留情的招呼。”
“是,遵侯爷之命。”众将士齐声应诺,他们也憋了一肚子气今天打算找回场子。
半个时辰后,几百名神枢营士兵负者一捆捆的柴草归来,地上顿时堆满了小山一般的草木。在宋楠的指挥下,众人将这些柴草搬运到东坡上风口,爬到半山腰处弓箭射程之外停了下来,在东坡上分成五堆,以易燃的松针松枝为内芯,点燃后铺上半青不黄的草叶,将七八捆曼陀罗枝叶压在上面,最上面用青草嫩枝压住;不一会五堆火堆便冒出滚滚的黑色烟雾来。
宋楠命士兵们远离火堆,在东坡山脚下远远观望,但见烟雾顺着风向缓缓往山顶飘去,片刻后,整个山顶便笼罩在烟雾之中。
山顶上的振威营士兵毫不慌乱,当下边火堆燃起之时,钱太昌便明白宋楠这是要用烟熏之法,他冷笑着命所有人用带来的湿毛巾扎住口鼻,做好了防烟的准备;烟雾笼罩寨堡之后,振威营官兵依旧坚守寨墙上,若神枢营敢趁着视线不清进攻的话,弓箭和滚木礌石会毫不留情的招呼上去。
但神枢营士兵压根没有进攻,在寨墙上瞪大眼睛的士兵们开始觉得双目有些干涩,不由自主的留下眼泪来,同时,不少人的口.唇间有一种刺激性的麻辛之感,口中的唾液也变得有些苦涩。
一名将领觉得不太妙,立刻禀报钱太昌道:“侯爷,这烟雾……有些古怪。”
钱太昌口鼻掩在毛巾里瓮声瓮气的道:“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
那将领叫道:“这烟……有些……古怪。”
“他娘的,你早晨没吃饭么?怎地说话都不利索了?说清楚些。”钱太昌骂道。
那将领忽然不言不语了,双目中露出焦急的神色,湿毛巾下的口鼻似乎在噏动,但钱太昌一点声音也没听到;钱太昌一把抓开他嘴巴上的湿巾,但见那将领嘴巴确实在张合,舌头发白缓缓的在口中蠕动,自己的耳边却没听到一点声音,情形实在怪异的很,一瞬间钱太昌以为自己聋了。
“咕咚”一声,那将领身子摇晃,一头栽倒在地上。紧接着,身边咚咚连响,七八名身边的士兵也一个个倒在地上,钱太昌惊慌回头,儿子钱秀不知何时也斜倚在墙垛边不言不动,双目焦急的看着自己。
“秀儿,你怎么了?”钱太昌惊慌问道,猛觉得自己的舌头不太听使唤,脑子也晕晕的,手脚有些发麻。
“不好。”电光火石之间,钱太昌什么都明白了:“宋楠这厮实在歹毒,烟里……有毒!”
钱太昌明白了这一点,但身子已经完全不听使唤砰然摔倒在墙垛下方,身子麻木不能动,但眼睛却还能看得到面前的景象,一个个士兵歪歪斜斜的倒下,不久之后,烟雾散去,钱太昌看到宋楠那张可恶的笑脸出现在面前,这厮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翻了翻自己的眼皮。
当钱太昌和被迷倒的数百士兵们恢复知觉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尽职尽责的评判官在钱太昌喘息着爬起身来的第一时间便宣布:“振威营,出局。”
钱太昌无暇搭理他,跳起来指着宋楠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妖人,居然用这等歹毒妖法,你会受报应的,本候要到皇上和诸位大人面前控告你。”
宋楠微笑道:“钱侯爷,有意思么?旗子我拿走了,这回给你留点面子,你脸上的那一下便免了,你若再出言不逊,我打算在你脸上画一只猪头,你觉得是逞口舌之欲痛快,还是在脸上顶着个黑色猪头舒服呢?”
钱太昌立刻闭上了嘴,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是被画了猪头,自己只能拔刀自裁了。I7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