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大梁帝国】

“天子年少，这必定是天子身边的小人们所干的，倘若让这帮小人得志。国家岂能得到安宁！

    我等情愿跟从您进京入朝亲自申诉，扫除那些无能鼠辈来肃清朝政，切不可被一个使者所杀。而蒙受了千古恶名。”翰林天文赵修己也支持说：“您白白送死有什么好处！

    不如顺应众人之心，领兵南行，这是天赐良机啊！”郭威见众将支持，于是留下养子郭荣镇守邺都，命令郭崇威率骑兵前面开路，自己则在第二天带领主力向京城进发。

    听说郭威领兵向南，刘承祐马上召集朝臣商议对策。

    前开封尹侯益说：“戍守邺都士兵的家属都在京师，朝廷军队不可轻易出去，不如紧闭城门来挫伤他们的锐气。然后让他们的父母妻子登上城楼招呼他们回来，这样就可不战而胜。”

    但这时已经了掌握朝廷军事大权的慕容彦超却反对说：“侯益已经衰老。只会出胆小鬼的计策。”刘承祐也决定主动出击，于是派侯益、阎晋卿、吴虔裕、前保大节度使张彦超带领禁军奔赴澶州。

    这时。郭威已经到达澶州，李洪义接他入城，王殷亲率所部跟随郭威度过黄河随从作战。

    刘承祐派宫中杂役鸗脱暗中监视郭威，被郭威抓获，郭威把上奏的文表放在鸗脱衣领里，让他回去告诉刘承祐说：“臣下昨日得到诏书，本来正伸着脖子等死。但郭崇威等人不忍心杀我，说这都是陛下身边贪图权势不知满足的人进谗言陷害我，便逼着我向南行进，到宫阙下请罪。我求死不得，又无力控制他们，只得如此。

    我数日之内必当到达宫阙大庭，陛下如果认为我有罪，我又岂敢逃避惩处！如果确实有进谗言的小人，希望抓交军前以大快人心，那么，我又岂敢不安抚各部，撤回归邺都呢！”

    十七日，郭威大军到了滑州。第二天，滑州主将义成节度使宋延渥出迎并投降了郭威。

    郭威取出滑州仓库的财物来慰劳将士，等到人手领到一份后，郭威再次试探道：“听说侯令公已经督率各军从南面而来，如今遇上他们，交战就违背了进京入朝的本意，不战就会被他们屠杀。

    我想成全你们的功名，不如执行日前诏书，我死了也没有遗恨！”众将士都说：“是朝廷辜负了您，您没有辜负朝廷，所以才万众一心，人人争先，如同各报私仇一样，侯益一伙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见众人表了态，王峻又向众将开了一张支票说：“我已接获郭公的决定，等到攻克京城，准许抢劫十天。”

    大家都欢腾雀跃，嗷嗷直叫。此前，刘承祐打算亲往澶州，这时听说郭威已到黄河边上，只得作罢。刘承祐又惧又悔，私下对窦贞固说：“最近做的这件事，实在太草率了。”

    李业等人请求清空仓库来赏赐各军，苏禹认为不可，李业在刘承祐面前叩拜苏禹说：“相公暂且为天子考虑而不要吝惜仓库财物。”

    于是赏赐禁军每人二十缗钱，其他军队减半，将士在郭威军队中的也给他们的家属发了一份生活费，条件是让其眷属写信劝降他们。

    十九日，郭威的军队到达封丘，距京城只有100多里，京城人人自危，恐慌不已。

    慕容彦超一向自负勇猛无敌，拍着胸脯对刘承祐说：“我看北方的军队犹如小虫而已，臣必当为陛下活捉他们的魁首！”但退朝后，见到聂文进，了解敌情以后，不禁恐惧道：“这是强贼劲敌，不可轻视啊！”

    刘承祐又派左神武统军袁嶬、前威胜节度使刘重进等率领禁军与侯益会合驻扎在赤冈，慕容彦超率领主力驻扎在七里店。

    二十日，南北两军在刘子陂相遇。刘承祐打算亲自前去慰劳士兵，太后说：“郭威是我家的旧臣，如果不是生死攸关，哪里会到这个地步！

    只要按兵不动守在城中，飞传诏书劝告他，观察他的志向，如果他有正当的言辞与理由，那君臣大礼就可以保全，千万不要轻率的出城。”

    刘承祐不听。太后又派人告戒聂文进说：“千万要小心呀！”聂文进回答说：“有我在，即使一百个郭威，也可以把他活捉回来！”

    直到傍晚，两军也没有交战，刘承祐悻悻然返回宫中。慕容彦超又跟刘承祐夸海口说：“陛下明日若宫中无事，恭请再次出来观看臣下如何破贼。我不必同他们交战，只须喊一嗓子即可使他们返归营地！”到了第二天，刘承祐又想出城，太后极力制止，但阻止不住。

    双方摆好阵势后，郭威训戒部众说：“我来诛讨这帮小人，不是敢与天子对抗，千万不要首先动手。”

    过了一阵子，慕容彦超带领轻骑兵发起了猛烈攻击，郭崇威与前博州刺史李荣率领骑兵抵抗。交战之中，慕容彦超坐骑突然摔倒，差点被俘。

    被救起以后，慕容彦超带兵撤退，手下阵亡了一百多人，南面各军丧失士气，逐渐向北军投降。

    侯益、吴虔裕、张彦超、袁嶬、刘重进都暗中前往拜见郭威，郭威逐一遣返他们回营，又对宋延渥说：“天子正处危难，您是天子的亲近，应该带领牙帐卫兵前往保卫天子，并请附带启奏陛下，希望有空早日光临臣下军营。”

    宋延渥还没走到刘承祐的营帐，乱兵纷纷涌了过来，不敢前进，只好无功而返。到了天黑，南面军队大多已投降郭威。慕容彦超与手下十几名骑兵逃回兖州。

    当晚，刘承祐只与窦贞固、苏逢吉、苏禹三位宰相以及随从官员数十人在七里寨宿营，其余人都逃跑溃散了。二十二日早晨，郭威望见刘承祐的旌旗在高坡之上，便脱盔下马前往跟随，到达后刘承祐早已遁去。

    此时的刘承祐正策马扬鞭准备返回宫中，到达开封玄化门时，刘铢在城门上居高临下，问刘承祐周围的人：“兵马都哪里去了？”说罢向刘承祐身边人的射箭。

    刘承祐无奈，只得掉转马头，往西北逃窜，到达赵村时，追兵已经赶到，刘承祐下马躲进百姓家中，被乱兵所杀。

    其余人中，苏逢吉、阎晋卿、郭允明自杀。聂文进挺身逃跑，被士兵追上斩杀。

    李业逃奔陕州，他的哥哥保义节度使李洪信不敢把他藏在家中，李业带着金子准备投奔晋阳，到达绛州时，被强盗杀人越货。后匡赞逃奔兖州，不久被慕容彦超抓住献给朝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