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在登州时一样,欢声笑语热热闹闹。
“这根簪子得多少钱啊?”柳氏震惊地看着阿桔的那根凤簪,只觉得上面一颗颗红宝石红得刺眼。
林竹抢过簪子替阿桔戴上,扭头问母亲:“娘你说好看不好看?姐夫疼大姐,只要大姐喜欢,多贵姐夫都舍得花钱呢。”
“好看,好看。”柳氏连连点头。
面前的长女,头戴华贵凤簪,身上穿着她叫不出来历的上好绸缎,因刚刚生过孩子不久还有些圆润的脸蛋越发娇嫩,眉眼里多了少妇的妩.媚风流,看着好像还是她那个温柔薄脸皮的大女儿,可举手投足间好像又变了许多,若是换个地方,她恐怕都不敢认。
她看痴了,阿桔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取下簪子,把她给母亲挑的羊脂玉耳坠拿了出来,“娘,这是给你的,你快戴上给我看看。”
柳氏回神,看看长女手里的一对儿耳坠,再看看长女给林竹买的那么多好东西,不由叹道:“阿桔我知道你孝顺我也疼你妹妹,你有空多回家坐坐娘就高兴了,千万别再如此破费,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啊?承远再喜欢你,这样下去他多半也会不高兴的。”女儿本就是高嫁,她们要是占赵家太多便宜,不说外人如何念叨,赵家人可能先就不高兴了,有些事情甭管大户小户,道理是一样的,自家又不是吃不起饭,不能连累女儿招人嫌。
想到这里,柳氏又教训起林竹来,“往后不许你跟你大姐要东西了!”这种毛病可惯不得!
“我又没要,这是大姐非要给我买的。”林竹颇为委屈地道。
柳氏不信,阿桔忙抱住母亲胳膊将人拉到炕上坐着,笑道:“娘你放心,我心里都有数,阿竹也很懂事,那些真是我想买给她的,我们是亲姐妹,快过年了我给她买两样东西还不成吗,哪有那么多需要计较?从小到大,姨母给我们给你买了多少好东西,你也没推辞是不是?再说承远也不是那种人,刚刚你那话要是让他知道,他倒是真会不高兴了。”
眼睛却湿了,母亲事事都为她打算,一直都没有变过。
柳氏不知道女儿心中感慨,忙叮嘱她:“这是咱们私底下说的,你可别跟承远提。”
“我才没那么傻呢。”阿桔破涕为笑,朝林竹使个眼色,姐妹俩一起把柳氏推到了梳妆台前,一人拿了一只耳坠替母亲戴上。
说笑声飘到了前院。
赵沉走了神,林贤有些尴尬地道:“这娘仨,两个都当娘了,还这般喜欢玩闹。”
赵沉笑道:“岳父哪里话,一家人就该这样才对。”他最羡慕林家的温馨气氛。
林贤听了很满意,问起外孙女来。
柳氏比丈夫更惦记外孙女,阿桔还没坐够,她便把小夫妻俩往回撵,“快回去瞧瞧吧,这么久不回去,灿灿该想娘了,过完年你们再来,到时候在这边多住几日。”去年女儿没能回娘家,她心里就挺不是滋味儿的。
“岳母放心,年后我们一定多住几日。”赵沉主动应道,看着妻子的目光温柔似水。去年是没有办法,今年一定要好好补偿妻子。
阿桔见他在父母面前也不避讳,耳根都红了。
柳氏见状,欣慰地点头,“好好,我早早把房间给你们收拾好,行了,你们快上车吧。”
赵沉便同阿桔一起上了马车,跟门前岳父一家告别后,马车缓缓离去。
“今日玩得尽兴吗?”马车里面,赵沉将妻子抱到腿上,亲昵地问。
阿桔靠在他怀里点点头,过了会儿一直没听赵沉说话,她抬头,对上他明亮期待的凤眼。阿桔心跳加快,知道男人这是讨赏呢,她扭头埋在他胸前:“你对我真好。”在女儿面前,她是温柔体贴的母亲,在柳氏面前,她是听话懂事的长女,只有在赵沉面前,她就是一个被娇养着宠惯着的妻子,可以完全赖着他,享受他给的所有好。
她娇娇的羞羞的,生了孩子也没有变,赵沉转身将她压在矮榻上,捧着她脸亲了上去。
但也只是亲亲罢了,再多的阿桔都不肯给他,至少在车里不行。
紧张渴望里时间过得飞快,赵沉还想扯妻子的裙子,外面陈平忽的停了马车,到家了。
阿桔终于松了手,环着男人脖子无声笑。
赵沉威胁地顶了她一下,“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桔登时软了半边身子。
这次轮到赵沉得意了,抬手帮她理理发髻衣裳,两人衣冠楚楚地下了马车。
馨兰苑里,赵允廷正抱着孙女陪她玩抓手指,故意不给她抓,小丫头急得直蹬脚,给她抓住她便笑得眉眼弯弯,看得人心都快化了。听问梅在外面道大爷大奶奶回来了,赵允廷眉头一皱,小声朝妻子抱怨,“他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说着恋恋不舍地把孙女递了过去,穿鞋下地,在儿媳妇面前总得有公爹的样子。
“你知足吧,不给你抱你有什么办法。”宁氏回了他一句,低头亲亲孙女的小脸蛋,“爹爹娘亲回来了,灿灿这回要美了吧?”
灿灿只知道盯着祖母咧嘴笑,直到外面传来熟悉的温柔声音,她才愣了愣,循声转过头。
阿桔挑帘进去,朝赵允廷点点头,便去婆母手里接女儿:“灿灿有没有淘气啊?”
灿灿当然不会说话,被娘亲抱住后却紧紧地往娘亲怀里拱。
那种依赖劲儿,阿桔莫名地心疼,而赵沉已经把襁褓铺好了,柔声对她道:“包上吧。”
他们一家三口回望竹轩再亲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