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方法,而是采取自己的一贯攻击手段,这一刀劈的极为迅猛,按常理如此庞大的一只蚂蚁就算飞得再快也来不及躲避。
但是他忘了蚂蚁能变大本身就有违常理,只见它双翅轻轻一压就将身体拔高两尺,钢刀尴尬的劈在地上。
根据前面观察的经验,蚂蚁总是待人出手后才攻击,一刀劈空苏沐立刻后退,提防着飞蚁的还击。
可飞蚁动作实在快的匪夷所思,他还未站稳就见眼前一花。一道灰褐色影子一闪而过,随即左手臂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
霸刚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此时见苏沐挂彩。越发来了兴致,乐不可支的拍手道:“好!”
众人也多是看好戏的表情。前人跟头后人路,这之后选择蚂蚁时他们一定要捧在手心里看清楚,免得吃到一个这样大的闷亏。
手臂的血濡湿了衣服,苏沐连忙将装着古灯的腰袋换了位置,以免鲜血渗进灯内引发奇异现象,有那位老仙师在此主持他丝毫不敢造次。而且就算眼前是头变异的野兽般的蚂蚁,但它终究只是个蚂蚁,左右靠的不过是两根獠牙两条手臂。何所惧!
每次遇到危险时刻,他内心的狂性就会慢慢激发出来,且不说是输是嬴,至少他傲然以对。
飞蚁一招得手便不再动作,显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于是苏沐抽出一条黑布蒙住眼睛,也不将它放在眼里。
金鱼跃看着这一幕,道:“好狂妄的举动。”
金乔乔道:“做常人不敢做的事,就不是常人。”
霸刚嗤声笑道:“什么不是常人,怕是输的太惨没脸见人。”
苏沐蒙住了眼,听力变得更加敏锐。缓步向前接近飞蚁,猛地虚身一晃,反手持刀跃起。直刺飞蚁。
飞蚁不慌不忙的振翅高飞,半空一个盘旋,朝他俯冲而下。
苏沐半蹲在地,耳听得飞蚁轻微的振翅声,努力辨别着方位,伴随着一个鬼魅般的转身,一道刺目刀光斩下。
石坪上一下子安静了。
地上躺着断翅的飞蚁。
它挣扎着,失去平衡的一只翅膀仍在奋力欲飞,不停地在地上用身体画着园。
飞蚁的移动与战斗全靠翅膀来维持。失去这最大的动力无可争议的代表它已经输了。
苏沐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天一阁弟子。
其他人的考试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在小球儿亦步亦趋的陪伴下坐在一块空地上包扎着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片刻之后。
一个妩媚风流的背影吸引了他的目光。金乔乔走向一只高昂着头颅雄纠纠气昂昂的蚂蚁。
对于这个心机深沉的女子他还是有几分好奇,想要看看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何面对这样的危境。
金乔乔面不改色。始终微微笑着,眼神中竟有一丝怜爱。
她轻抬素手,纤细修长洁白如玉的手指缓缓落在蚂蚁的头上。
蚂蚁顿时匍匐在地。
老仙师点了点头。
苏沐傻眼的望着,道:“球儿,什么意思?”
小球儿肯定的道:“少爷,看来这是战胜蚂蚁最好的方法。”
苏沐听了一阵内伤。
金乔乔的举动带给众人的感受比小球儿无比轻松的入门还要震撼,原来挑战不一定要武力战胜,还可以一个轻轻抚摸……
立刻就有考生模仿她的摸,这是个一脸严肃的中年男子,他连站立的姿势都追求一致,动作轻柔的抬起手,慢慢的接近蚂蚁。
咔一声脆响。
他的整只手被咬掉!
血染一地。
“这是怎么回事?”
“还好我刚才打了个哈欠走慢了一步,要不然这个下场就是我的!”
“是他做得不对还是蚂蚁的性情不一,为何一个征服一个被咬?”
对于这一点没有人能真正搞清楚。
大家都在不安的议论着,刚刚升腾起的喜悦被恐惧侵润,一时间尽皆变得踌躇不前。
苏沐并不为那中年男子感动丝毫的哀伤,反倒觉得理所当然,要不然每个人摸摸蚂蚁头就挑战成功他可就太不平衡了。
越往后进行局面越明朗化,大致分为三个类型,一是拔刀应战,二是抱头鼠窜,三是金乔乔模式。
不管是侥幸,还是找对了路子,总之金乔乔的模式在后面的考生中不乏有复制成功的。
直到所有人都考完,老仙师解释道:“蚂蚁之所以暴动,是因为你有打它的*,如果你爱怜的看着它,它就会顺服。金乔乔正是如此。但是免战之意已经很难,何况是在不知状况的情况下爱怜它?除非你心中本就有爱。”
本届一共考上三百多人。单是知问书院考上八十人。
小球儿拉着古小树的手不放,蹦蹦跳跳的欢声笑了起来。
挑战失败的人带着自责与不甘逐渐下山了,落日的余晖照映在他们身上。微弯的背影显得无精打采。
石坪之上则是另一番景象,每个人都激动万分。因为从此刻起,他们将不再是普通的凡人。
而是朝着脱离凡人范畴的境界迈进着的凡人。
随后初录名册,要每人报上姓名来历。
三百余人依次排好队,一个个报上姓名出身。
“我叫苏沐,来自大世国。”
苏沐刚一开口就立刻引来数道怀疑的目光。
有人问道:“你是大世国玩火的古小树?”
苏沐心想都已经成了天人阁弟子,日后就是仙门的人,俗世的恩怨就算不是一笔勾销也没人追究了吧?
索性光明正大的道:“正是在下。”
不料此言一出竟惹来了众怒,知问书院更是欲群起而攻之。
倒把苏沐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得罪这么多人?
不用他问,他们自报怨仇。
霸刚道:“苏沐!原来你就是苏沐!我三叔一生两袖清风,为官廉明,你为何杀他?!”
“苏沐,我爹怎么得罪你了?传闻中你只杀贪官,我爹没搜过民脂刮过民膏,你凭什么杀他?”
知问书院的人更是不依不饶,指责喝骂不绝于耳,他们身为天下第一书院的学生,本就骄傲的不行。前院长被杀一事是他们心中永远的悲愤与耻辱,此刻仇人就在眼前,如何能不眼红?
更有各国王公贵族。朝廷命官的近亲,居然都和他有仇。
“我太高看你了,本以为你是横空出世的奇人,想不到是那个臭名昭著的苏沐。一个钟良辅杀就杀了,他贪婪不休,早就该死,可你刀下死了多少朝廷重臣,他们纵有不是也不当死,纵然当死也轮不到你插手。你太不把皇家放在眼里了!”
说话之人正是七公主,之前对此人的好感荡然无存。全部转化成了厉声的指责。
苏沐强自镇定,干咳一声。抬起头瞄着众人:“你们都跟我有仇?”
“你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
七公主这几年在外行走,对苏沐的罪行可谓斑斑可数,早将这个朝廷无论怎么抓也抓不到的家伙恨之入骨,有此良机自然要大力煽动。
“来此考试的无不是品学兼优,道德高尚,面对你这等残暴之人,自然是仇视有加。”一个翩翩少年迎合着七公主道。
他是这么说,可在场的三百六十个人有一半仍保持镇定,似乎不想趟这浑水。
“不跟他废话,大家一齐废了他!”霸刚挥舞着青筋暴露的拳头大喝道。
苏沐示意小球儿躲到老者身后,毫不犹豫拔出刀,一丝惧意也无的道:“我身在玩火,正如玩火存世无善恶,我心中也无善恶,昨日我要杀人便杀人,今日你要杀我便杀我,何必多说。”
天人阁弟子见场面剑拔弩张,纷纷望向老者,他却没有任何指示。
他们只好拔出兵器,有意无意的往苏沐身边靠拢,毕竟他现在是天一阁记录在册的弟子,老者未发话之前不能眼睁睁看着被杀。
这一行动果然有效,以霸刚七公主为首的众人愕然停住脚步。
“我苏沐命贱,却也不任人践踏。”
他摸了摸腰间的古灯,增加了些信心,又道:“他们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一个天人阁弟子笑道;“不要说你有能力打败他们一百多人,前面那十几个就能打你个满地找牙。”
苏沐断然道:“牙碎了我往肚里咽,绝不会满地找。”
“还未入门便要自相残杀吗?”
老者的声音悠悠响起。
霸刚隐忍的喝道:“仙师,他可是苏沐啊!天人阁怎能收这种腌臜货?”
“我从你脑中看到你三叔一些品行,要老夫当众说出来吗?还有你们,苏沐不管因何杀那些人,也不管他犯下过多少罪行,只要你们身在天人阁一天就不得提起往日仇怨,做不到的话可立即下山。”
老者的声音增加了几分威严,石坪上顿时一片肃静。
所谓一笔勾销目前的情况下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老仙师既然说了身在天人阁不得纠缠往日仇怨,所有与苏沐有仇的人只得将愤恨压在心里,看向他的目光犹如被火烧过一样炽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