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弟子,天人阁与三大仙们正处在关键时刻,一触即发,千万不可失了大派风范,大派礼仪,要处处容忍。若有口角争执面壁思过十年,若刻意寻衅滋事者,逐出天人阁。
这次的会武与前两次不同,关系越是不好天人阁招待的越是周到,不仅允许他们随意在凭澜山八门随意走动,还特地开放了灵兽园让他们参观。
几个执法弟子带着三大仙们的人来到灵兽园,周启月在列,恰好看到在苏沐的木屋前,哥哥孤单的身影,望着木屋前的薛静静与苏沐在伺弄梅花,那眼中的落寞尽皆被人看在眼里。
修仙界无人不知,舞央宫的少主与天人阁道柔之女薛冰琴过从甚密,已得到双方家长同意,只待两人感情累积到一定程度便玉成此事。在外人看来,他们没有不情投意合的理由。
可这是怎么了?
薛静静竟与另一个男子认真的蹲在一处。看情形虽不刻意亲近,一会儿她递给他小铲子,一会儿他递给她剪刀。他锄草松土,她接过杂草整齐放在一处。她剪叶修枝。他接过枝叶仍是整理在一处。
连头都未抬,连话都不说,但是两人蹲在一起那种感觉就放佛他们已经认识了一千年,尤其是做事时的那种默契,很难让人不多想。
再看那小青年,相貌也有几分清秀,但与玉树临风的周启日相比直如星月与日争辉,完全没有可比性。家世修为就更不用说了。当今天下还有哪个青年才俊能比得上周启日?
听着旁人议论,身为其弟的周启月难以克制,他当然清楚那小子是谁,气冲冲来到周启日面前:“哥,你看什么?过去问问薛冰琴,她跟那小子什么关系!”
周启日怔怔的微笑道:“我是不是想错了?”
“想错什么?”
“你看她跟他,多么自在,多么信任,可她从不正眼看我。其实我并没有那么优秀。”
“哥,你想什么呢。天下哪有你得不到的女人。一定是这小子勾引她,我去让他滚开。”
“不要惹事,正是敏感时期。凡事收敛一些。”
“他勾引你的女人,你竟能无动于衷?”
“她不是我的女人。”
“在我看来她就是。”
“至少目前不是。四大仙门的人都在,别给舞央宫丢脸。”
周启日走了。
周启月狠毒的看着苏沐,放佛他的女人被抢一样。这是他无法理性面对的事,他如此高傲的一个人,哥哥是他最敬佩的人之一,他绝不会允许哥哥的女人不爱他,更无法接受的是,哥哥的女人在哥哥面前与别的男人交好。
众人走后。他与十几位师弟在木屋周围布下一个巨大的屏声法阵。
苏沐入息累了,和衣躺在床上小憩。体内道府的元气流动轻微的被阻滞了一下,他缓缓醒来。走出木屋,看到了周启月。
找苏沐决斗,生死斗。
对方即将迈入小劫境门槛,苏沐才不傻。
见苏沐不同意,他道:“或者我直接杀你。”
“你不敢。”
“天人阁杀我舞央宫弟子的时候可没说不敢。”
“那里是仙源山,满眼皆是利益,他们之间存在竞争,彼此见了眼红,出现争端很正常。”
“不要忘了,我现在出现在这里正是为了要去仙源山,所以这里和那里没有区别。”
“两派矛盾日益扩大,你在这里行凶,想过后果吗?”
“我就看不惯你们天人阁的霸蛮作风,巴不得早日开战!怪只怪你撞上了。”
苏沐忽觉周遭的气流流动方式不对,迟缓了许多,定睛一看明白了原由,道:“果然有所准备。”
法阵的威力完全显现了出来,这里成了一个静止的世界,完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花草树木尽皆停止摆动。
风声越来越弱,直到此刻的彻底静谧。
周启月悠然道:“感受到了吧?不错,这个法阵不光可以屏蔽外界声音,还可以阻止天地元气流动,好比被关在密闭的牢笼,空气一旦耗费尽,便窒息而死。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在元气用完之前杀了你。”
“你要杀我并不难,搞这么多花样干吗?”
“你真以为我莽撞我傻啊?不弄成两败俱伤的摸样,公然在天人阁杀害内门弟子的罪名我可承担不起,可是当别人看到你身死我重伤的情况就另当别论了,我一个真元境后期的修士被灵者初境修士所伤,证明什么?证明我根本无意动手,一再忍让,可你却得寸进尺,非要置我于死地,我迫不得已只好杀了你。”
“不知你是傻还是真傻,你说出这种话我还会动手吗?”
周启月冷笑道:“我会让你动手的。我最拿手的就是让人抓狂。”
“最起码你还不算太无耻,像个男人一样单独站在这里。”
法阵忽地一声嗡鸣,周启月哈哈笑道:“很可惜,你错过了,方才是你求救的最后机会。”
苏沐道:“我知道,你的法阵已成。如今我喊破喉咙薛师姐也听不到了。”
“知道就好,法阵一成,十二个时辰内无论里面发生什么。外界都丝毫不觉。”
苏沐一直用瞬移来逃避,周启月将穿云剑祭出。令其在后追赶,他在一旁拦截。
两人刚一动手赤尾猪就狂奔而出,猪蹄还没落地,口中的大火球就喷了出来。周启月挥手轻松将它制服。
一圈下来,苏沐已布好一个防御法阵。这些攻击法阵给周启月造成了一定麻烦,略有顾忌,不敢大意了。
周启月发现苏沐跑得太快,简直就是瞬移。加上法阵的阻扰,还真不好追,便法阵里放起了大火,苏沐金光八卦,踩在水宫位上结下防御法阵死死抵抗。法阵还是破了,神灯内喷出一股水流,将他包围,阻挡了火势。
苏沐个攻击法阵。
当务之急除了保护自身安危,还要找出阵眼所在,此阵由外面那几人辅助操控。不停变换阵眼位置,不好破除。我正在计算他们的变换规律,无论如何你要坚持住。
赤尾猪挣脱了束缚。一颗比它体积大十倍的火球泰山压顶般朝着周启月砸了下来。
周启月根本没当回事,随意一挥手,一束紫色霞光将火球阻拦住,按照他的预想,火球片刻也坚持不住就会原路返回,将那头碍事的猪活活烧死。
可他错了,火球非但不返回,反以更大的声势压了下来。他躲闪不及右臂被烧伤。
苏沐压力骤减,趁此机会破了阵眼。苏沐走出去,连连瞬移到了薛静静房前。
薛静静开门见到一个全身黑呼呼的东西。只能从形状上看出是个人,再一看隐约像是苏沐。而且他怀中抱着受伤的赤尾猪,才确信无疑,不免心中大惊,却面沉如水。
“谁打的?”
苏沐在法阵中烟熏火燎的那么久,刚一出来就瞬移到这边,乍闻清风,反倒被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手指着来时路。
薛静静从衣袖中拿出一件半透明的宝塔,将他罩住,一挥焰缨剑飞了过去。
苏沐的木屋被烧成黑灰,周围的草地还有那株梅花都被烧得面目全非。她查看了两圈没有发现人影,才飞了回来。
她淡淡的问道:“谁打的?”
苏沐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回绝道:“不告诉你。”
薛静静迟疑一下,道:“为什么?”
“这种牵一发动全身的事,你越早知道对你越不好。”
“进来疗伤吧。”
“伤得不重,我先回一趟九门。”
苏沐怕师兄师姐见了他这个样子伤心,只敲了宋实年的门。
宋实年听了黑着脸一言不发,当即搀着他去见师父。
道圆一听气的头都大了,舞央宫竟敢在此行凶,简直无法忍受。
但是他跟道恨说了以后,道恨思付了片刻,长长的灰白色眉毛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慨叹一声,道:“人没事就好,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
“师兄,还要忍到何时?舞央宫算个球!只要师兄一句话,看我不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会武照常在后天进行,苏沐仍被点名参加。他是个不常吃亏的人,尤其是这么大的闷亏,他不介意吃亏,但是这个亏他吃不下去。
周启月已被列入他的必杀名单。
九门的人看到苏沐那副熊样,火冒三丈。
狐媚带着乔山移和舒捕金偷偷往舞央宫的馆舍扔了颗炸弹。只是惊吓,没有伤到任何人,也不可能伤到全是真元境以上修为的舞央宫修士。
执法弟子彻查此事,将九门狠狠训斥一顿,说:“馆舍里死了两个舞央宫修士,经验证,是被一种膨胀性极强的东西所伤,而后肌肤溃烂直至死亡。
柯雪不承认,炸弹的杀伤力是直接的,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导致身体溃烂。
此事因炸弹而起,在人群中激起的反应比炸弹强烈的多,舞央宫和无极门的人尽皆愤慨,执法弟子如何劝说也不听,还打伤了人,不告而别。
花满楼与其他门派向来没有接触,要不是为了去仙源山根本不愿来天一阁,次日一早也离开了。
舞央宫一回去就进行内部整顿,并且全面禁止同天人阁的一切接触,不接受任何谈判。
八门纷纷指责九门行事愚莽,全不为大局考虑,长老们辛苦经营的局面被他们一个炸弹炸成了泡影。
十八个执法弟子有多半联名要求道恨长老严惩九门。
那些参加会武准备去仙源山寻宝的弟子也将矛头指向九门。
苏沐左思右想得出一个结论,周启月是个卑鄙的狠角色。挑起两派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对他不知有何好处,借此铲除异己也好,想要舞央宫战胜天人阁,从此一门独大也好,总之苏沐认定那两个人是他杀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