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抬头仔细瞧着眼前的陌生的老妇人:“母妃?”
万嬷嬷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似乎秦雪在咛嘱宁王多多保重身体,宁王坚持要去求皇上开恩,让母妃重回京城,声音断断续续,有时又是长长的时间沉默无声,越听越觉得无甚趣味。
闭着眼睛坐着,模糊的声音好象催眠曲,竟然她渐渐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万嬷嬷感觉身下一摇,才猛地睁开眼睛,只见秦雪正用力爬上了马车,万嬷嬷挪了挪身子,靠在了另一边的车壁上,盯着秦雪道:“谈完了?没有谈什么不该谈的吧。”
秦雪瞟了她一眼,端庄地坐了下来:“我只说了我该说的话。”
万嬷嬷无趣地咂吧了下嘴,转头吆喝着马车赶快一点。
夜深了,卢尧菱独自坐在花厅里,风吹在身上已经浸入心脾的冷了,她裹紧了身上的披风,看着厅外被风吹的四处摇晃的花枝,默默地等着。
“小姐,夜深露重,你一直这么坐着小心着凉。”扣儿端着一个白瓷盅走了上来。
“恩,我一个人在屋里也睡不着。你也来陪我坐坐。”
“小姐把这热汤喝了吧,暖暖身子。”扣儿把瓷盅放在了她面前。
卢尧菱双手捧着瓷盅,怔怔的出神道:“真暖和,也不知道骆轩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热汤可以喝。”
“夫人,”突然云飞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出神。”东西拿到了。”
“太好了。”卢尧菱放下瓷盅,坐直了身子,伸手接过了云飞递过来的布包。
只见布包被密密地缝了起来,上写道:陈卢尧菱亲启。
“好了,夜深了,你们都去歇息吧,我也回屋了。”卢尧菱朝扣儿和云飞说道。将布包夹在腋下,双手捧着瓷盅回屋去了。
在烛光下轻轻把布包上的线折开,打了布包,里面是一本泛黄的羊皮秘笈,上面放着一封信。
叠信抽出信纸,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抬手将信纸伸到烛台上,只见纸边一卷,顿时被火苗飈燃了,她把烧着的信纸扔进了一旁的香炉里,不一会便烧成了灰烬。
卢尧菱从箱子里找出自己的那一本羊皮秘笈,只见布包里的那本封底上印着一个阴文的“巫”,卢尧菱的那本封底印着一个阳文“巫”,“天地万物之道也,生杀之本始,阴阳互体,阴阳化育,阴阳对立,阴阳同根”。
卢尧菱将阴本拿在手里,坐在美人榻上,在烛光下细细地研读起来,“练阴气需阴冷之地,阴邪而盛。这难道是她要去冷宫的原因?照阳本所言,阴邪过盛而真阳元气不足,会体虚四肢冰冷,气血不足而少言。是以用真阳之力可将其调合,阴阳合一,才归于一气。”
“什么才算是真阳之力?”卢尧菱放下书卷,揉了揉眉心,吹熄了蜡烛,爬上了床,翻身裹紧了被子,深呼口气,闭着眼睛沉沉地睡着了。
此时皇上却还未曾入睡,下午宁王派人送来奏章递到了皇上的案台,奏章上请求将其母妃召回京城,由他在宫外奉养。
“魏公公,你说小五请奏之事,朕该准还是该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