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上楼看外婆,外公已经牵着外婆的手慢慢地走了下来。
我在楼底看外婆,她脚步虽迟缓,还脸上还真是挺精神的,洗干净后外婆,一头银发被挽了起来,涂上口红后脸色也好了不少。
外公给买的宝蓝色旗袍和白色软皮坡跟鞋,更是为外婆增色不少。
让他们走到楼底,我扶上外婆的另一边手臂,叫了声外婆。
外公笑盈盈地对她说:“这是蕾蕾,还记得吗?蕾蕾小时候可黏我们了,为了照顾她,你把一直保养的指甲剪了,所有爱戴的首饰也全给收了起来,生怕刮伤了孩子。我们孩子小的时候你都没那样紧张呢?”
外婆满含深情地看着我,眼眶湿润了,有些激动,“怎么?蕾蕾都长这么大啦?”
“外婆,你真的认出我来了,太好了,走,蕾蕾扶你出去看看大家都变成什么样了。”一下子,眼泪夺眶而出,我控制不住地哭了,赶忙擦干,扶外婆走出去,心情变得很复杂。
外婆的婆家比张家更大户,嫁人前她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还受过高等教育,人妇后端庄遇贤惠、聪颖宛约,是我心中的女神,现在变成这般光景,怎能不让人唏嘘?
外婆见了一大家子的儿孙,心情更好了,乐呵可地笑个不停,我在人群中找我阿姨张凤梅,可始终看不见她人影,她怎么还没来?不是说请了假要来的吗?
我走出人群本想打电话催催,发现睿睿一个人蹲在草丛中不知在干嘛?
张家跟叶家两大家族却只有睿睿一个小孩,没有玩伴,他很孤独,估计是在抓蟋蟀玩。
他还在跟蟋蟀说话,“弟弟,这只是你的,这只是我的,咱们来打架吧?”
听他说弟弟,我心就猛地往下沉,感应一下,他身边还真有煞气。
难怪外婆能如此精神?原来是婴灵没空缠她。
这婴灵跟睿睿玩得似乎挺不错的,煞气如此之重竟也没有多大的攻击性,这有些不合常理。
看看外婆脸上久违的笑脸,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我做了个比较大胆的决定。
“睿睿,要开席了,肚子饿了吧?跟弟弟一起上桌吃饭去吧?问弟弟喜欢吃什么,让他随便吃哈?”我微笑着说,心意真切。
我想:用武力不好解决的事,也许动动情晓晓理还能把他感化。
睿睿正在把抓到的蟋蟀装进瓶子里,看了我一眼,随口“哦”了一声,然后把一空装了蟋蟀的瓶子放到旁边的地上,说了句,“给你。”
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瓶子后面的那块地,依旧空无一物,不想让对方觉得我一直在注意他,连忙避开视线。
拿起手机拨打小阿姨的电话,小阿姨说马上就到。
过了一会儿,寿宴开席了,我们专门请来的厨师做好漂亮又美味的大菜,一道道地上了桌,大厅里一直淌着愉快地欢笑声。
大舅一家,二舅一家,还有我老妈一家,包括聂兴修,满满地坐了一大桌。
睿睿搬了张板凳放在他的座位旁边,像是在招呼那只婴灵,大人见了也不觉得奇怪,哪个小孩不喜欢过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