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后,我发现那竟然是一台旧式留声机,里面还有一张黑胶唱片。
深山野林居然捡到一台爱迪生的伟大发明留声机,这使我有种想立即听听它是否能发出声音的冲动。
我把箱子里的喇叭抬起,再摇了几下发条,最后把唱针放到了黑胶唱片上,然后就蹲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
声音终于响了起来,那是一首以钢琴为主的交响曲,音乐节奏错落有致,频率声波似乎跟心脏差不多,曲风悲伤绝望。
我仿佛看见一个人奔跑在暗黑的夜幕下,而死神就在身后追着。他跑啊跑啊,直到跑不动了,他转身,悲哀绝望地走向死神。
好忧伤好压抑的旋律,使我想起了自己处境,“凯风魂飞魄散了,现在的凯风不是我爱的那个凯风,我失去了他,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慢慢地站了起来,随着音乐的流淌,地上慢慢地长出了一朵朵彼岸花,越长越多,漫山遍野都是。
它们红得惹眼,妖h艳美丽。
我踩着彼岸花,慢慢地向前走去,脑海里浮现一幕幕过往的画面,有悲也有喜,每一个镜头都有贺凯风和睿睿。
彼岸花的尽头慢慢地出现了一个人,他是我的至爱贺凯风,那个已经离我而去的贺凯风。
我心痛不己,一边哭着一边走。
突然,他转身走了,越走越快,我赶紧加快脚步,伸出手喊道:“等等我!”
就在我加速的同时,眼前漫山的红变花了,好像有人在吻我,他的舌j头灵巧地在我嘴里搅动着,辗转反侧。
眼前的红慢慢地消失了,远处贺凯风的背影也消失了,我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贺凯风正捧着我的脸,在吻我,很深很深的一个吻,而我的心跳快到最高点。
接着,他放开了我,看着我问了一句,“醒了吗?”
我看着他的脸,瞟了一眼他的嘴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尝到了他口水的味道。
“我问你醒了没有?”他又问了一遍。
我困难地干咽了一口,神魂颠倒、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嗯!”
“我不是告诉过你,听到那种声音就要马上自我催眠,努力地回想快乐或者令你心跳加速的事情吗?”贺凯风说。
我低头玩着指甲,嘟囔了一句,“哪儿有什么心跳加速的事情?”
“那就记住刚才的感觉。”他竟然能脸不红气不喘,很严肃地说起这件事。
我的脸滚烫滚烫的,我知道肯定又脸红了。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你可别误会哦,我刚才那是在救你。”
说完,他走向留声机,蹲了下去。
留声机的音乐已经停止了,唱针应该是他拿起来的,这时我才注意到黑胶唱片上有一行很小的字,写着什么我看不懂。
贺凯风指着那行字告诉我,“这是匈牙利文Szomorú-Vas-rnap,英文叫Gloomy-sunday,中文叫《黑色星期天》,是这首曲子的名字。”
说完,他严肃地看着我说:“这是三十年代著名音乐家赖热·谢赖什作的曲子,听过这首曲子的人都自杀死了。”
合上留声机后,贺凯风托着下巴凝起了神,像是在思考该拿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