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他的毒你有办法解吗?”陆景初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
玄一哼了一声,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骄傲地道:“老头子我出马,还能有什么解不了的毒!”
他这个样子,真是一点看不出是得道高僧啊!陆景初心里叹口气,可是嘴角还是忍不住地笑弯了,真好,她就知道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你,你,你们都出去!”玄一指了指其他几个碍眼的侍卫,只留下了陆景初一人。“解药是有,只是嘛,这个法子,需要你来配合一下!”
“我?”陆景初有些奇怪地指了指自己,“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当然!”玄一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可是关键!这解药并不能直接给元洛逸服用,你要是想救他,你就把解药喝了,然后……嘿嘿,然后你们再行一回房事吧!”
陆景初脑子里轰的一响,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是。”陆景初神情有些恍惚,手指紧紧地揪着衣角,“可是,他……他还昏迷着,怎么能……”
“诶,这个就不用担心了,直接解不了他的毒,可是救醒他还不是问题的!”
“不行,”陆景初摇着头,神色更加悲凉,“我不行,我不能答应。”
玄一的笑脸也渐渐消失了,凝眉看着她,不高兴道:“是你千辛万苦要我去救人的,现在又给我推东推西,你到底想怎样?你不答应就算了,他死了就死了,反正关我什么事!”
“不是的。”陆景初有些着急,恳切地望着他道:“您还有其他办法吗?我……我有自己的原因,可是我真的不想他有事!”
她不是不愿意,是真的不能啊!她都已经不是以前清白的身子了,怎么可以在和他做这种亲密的事,她会觉得羞耻,觉得无地自容。
况且……他也不一定会答应!她都是这样了,他肯定会嫌弃她的身子,他又怎么会愿意再碰她!
“诶诶诶,我又没打你,你别哭啊!”玄一看到女人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头疼得厉害。
陆景初这才恍然惊觉,自己竟然又哭了。她摸了摸脸上的眼泪,跪下道:“大师,求您救救他,除了这件事我办不到,其他的我都愿意做。”
“都愿意?”玄一不认同地看着她,眼珠子一转,笑道:“那好办啊,你去给他找个女人,一样能解决的嘛!”
陆景初呆立在原地,一瞬间如遭雷劈。
玄一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感叹,世间多少痴男怨女,皆是为情所困啊。情字误人啊!
眼里划过一抹深思,他将两个药瓶放到桌上,站起来抖了抖袈裟就往外走:“药我放桌上了,白瓶子的是给他吃的,不消片刻就会醒。红瓶子的是你吃的,不过也许是别的女人吃的,到底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尽人力,听天命,老头子我回去接着睡觉咯!”
玄一大摇大摆地走了,只留下静静跪在地上的陆景初,还有桌子上两个显眼的瓷瓶子。
静默了好一会儿,陆景初抿了抿苍白的唇瓣,站起来拿着桌上的两个瓷瓶子走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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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京城的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的大雨,硕大的雨滴哗啦啦地拍打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睿王府紧闭的大门慢慢地打开了,陆景初神色疲惫而黯然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而后大门又嘎吱一声关闭了。
强烈的冷风吹得她的衣衫梭梭作响,冷意一点点渗进骨子里。她伸手磨搓了一下冰冷的手臂,打开了手里拿着的一把油纸伞,撑着它走进了寒风里。
大风携着雨水往她的身上拍打着,单薄瘦弱的身躯,仿佛一下子就能吹到。
手里的伞拿得东歪西倒,才刚走过一条街道,伞就被彻底地吹走了。倾盆的暴雨淋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裳,脚步也开始紊乱起来。
昨夜的疯狂,以至于她现在仍是疼痛难耐,再加上昨天爬了半天的山,现在双腿几乎是打颤,根本走不稳路。
浑身就像要散架一般难受,仿佛风再大一点,她就真的支撑不住要像一座岌岌可危的楼房一样,坍塌成一片废墟。
脚步一个趔趄,陆景初狠狠地摔到了地上里,地上的污水溅到脸上,发丝也有些凌乱地贴上额头,看着狼狈至极。
眼前出现一双金丝黒靴,迎着雨水微微抬头,模糊的视线中便看到了元洛琛的脸。
“他醒了?”他亦没有撑伞,同她一样,在雨中湿得彻底。
陆景初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仍然不肯原谅你?”
陆景初咬着嘴唇,低下头默不吭声。
元洛琛面无表情,只是慢慢伸出了右手:“我带你走。”
陆景初犹豫了片刻,伸手抹了一把脸上脏脏的雨水,然后将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微微用力一拉,元洛琛便将她拉起抱入怀中,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打横抱起她,一步一步离去。
陆景初埋首在他怀里,因为很累,所以闭着眼睛不再说一句话。
元洛琛低头看她,却不经意看到她脖颈间的红痕,脚步微顿。倾盆的大雨仍然哗哗作响,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流过,一直凉到心底。他深吸了口气,然后抱着她走远。
两人的身影从街角刚消失,便闪现出另一道黑影,然后又迅速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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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艺阁,大雨的天气下,显得萧索许多。偌大的空间,来人并不多,可是里面的姑娘依旧都一副笑脸相迎,仿佛对方是自己最中意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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