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他顿了顿,朝银望去:“听说神宫里面收藏过一颗玉魂是不是?”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想到早就被他当做礼物送给了媚的玉石,心里不觉有些低落。
玄一道:“你当我无聊是不是?这丫头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的,可是这微弱的心脉也是持续不了多久的。玉魂是一颗千年药石,里面有无尽的医药精华,若是将它放进丫头嘴里,就可以好好保存住她的身体,让她慢慢吸收玉魂里面的精华,养好身子或许还能有醒来的那一天。”
思量一番,银终是点头,同意将那颗玉石交出来。
而玄一也留下了一些祛疤的药,元洛逸问他陆景初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耗尽力气的玄一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慢慢等着不就好了,说不定一个月,说不好也要一年半载,再说不好,就永远……”最终在众人杀人的目光中住了嘴。
就这样,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众人才慢慢散去。
元洛逸走进屏风里面,不知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敢进来看她。
浑身的血迹已经被丫鬟清洗干净,可是那样苍白的脸孔和脸上的伤痕仍旧让他胆战心惊。
他看着她刚刚上了夹板的小臂,眼里的血丝愈加聚集,几乎不敢想象生生折断时的痛楚。
他握住她那只没受伤的手,微弱的脉象几乎感受不到,可是他知道,她还是回来了。
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在床边坐了一晚上,而那天晚上,元洛琛却骑着马冲进了姚府。
他手握一柄长剑,浑身充满着杀气,像是暗夜里的修罗。
府里充斥着惊恐的尖叫声,手起刀落,鲜血四处喷溅,他亲手斩杀了姚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
满地的鲜血,满地的尸体,都不足以消磨掉他心里的恨意。
那一夜,他杀红了眼。脚下匍匐的是无尽的尸体,他握着染尽了鲜血的长剑,一步步走出了姚府。身后一把大火,火舌腾飞熊熊燃起,眼里是最决然的光。
他说过,这一次,他再不会放手了。他要让她和他一起站在最高的地方,他要给她世间女子都仰望的幸福。
第二日,姚府只剩下一地灰烬了,所有残留的证据都被元洛琛处理干净了,这一场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只是消息传到元洛逸耳中的之后,他正站在窗边,看着萧索的窗外风景,半敛眸子,无奈地叹道。
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吗?
之后麟王府便与睿王府彻底决裂,二者之间不再有任何往来,所有与元洛逸交好的人,元洛琛都将其视为敌人。
睿王府里的下人都知道元洛琛如此地恨他们的王爷,因为王妃遇害的事情,他将所有的过错和责任都归到了他们王爷头上。
有些事他们知道,却也不敢多说。
两家之间的气氛如此之紧张了,可是元洛逸仍旧不闻不问,依旧天天只是守在梨清苑,陪着她和她说话,等她醒过来。
她终究没有醒,他也话越来越少,除了和她说话,再不与其他任何人交谈。
他封.锁了梨清苑,不许任何人靠近,所有靠近一步的人,统一杀无赦。
从此这个小小的天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他没有上朝,朝中却已经闹得轰动不止。立储之声再次高起,大部分人都拥护着麟王,而元洛琛也表现着从没有过的热切夺嫡之心。
沉寂了二十多天,他终于换上了朝服准备上朝。
卫然站在身后替他打抱不平道:“这件事并非王爷的错,可是麟王却对您紧咬不放,并且……并且起了不该有的觊觎之心!”
“你以为他真的不明事理?”元洛逸整理着衣服,淡淡地说道:“他比谁都聪明,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所以他会为自己不合常理的行为找一个借口,他只是缺少一个恰当的借口而已,现在他找到了,他终究是不会再放手了。”
默了会儿,他又低沉地补充道:“况且确实是我的错……”
为了他们以后的生活,他不再不争不抢了,他要学会拿到主动权,他更要学会扫清一切障碍,他和她的生活,再也经不起一点波折了。
时间又过去一个月,到了三月初了,她还是没醒,他还是继续等着。
梨清苑前的那棵梨树开花了,白色的小花开满枝头,他坐在门口,一瞬间回想起去年回京他们初见的场景。
她趴在梨树枝头,乳白色的花海,她美得那样不真实。那样的欢笑声还回荡在耳畔,可是现实中只有一室的清冷,她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侧,眉目温和,像极了午后熟睡的场景。
院子外面绿竹红着眼睛看着里面,可是王爷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去,她想小姐也只能远远地望着那紧闭的门,已经两个月了,她再没见过小姐,也没听过她的声音。
时间一点点流逝,尔虞我诈的争斗间,京城再次迎来了它的夏日,大家都换上了轻快凉爽的衣裳,气氛也热烈了许多。
树上充斥着蝉鸣鸟叫声,元洛逸在屋子里将门窗都打开通着风,屋内明净透亮,床上的女人脸颊红润,气息温和。
只是,她还是没醒。
元洛逸依旧握着她的手和她说话,像是乐此不疲一样,讲他们曾经的回忆,念诗经给她听,亦或是找来几本小册子,蹩脚地念出一个笑话逗她。
她终究没有笑出来,他却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视线每次触及她平坦的小腹,他都像被人一刀一刀挖着心,痛得死去活来。
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他深吸了几口气慢慢走出了房间,依旧坐在门口的地板上,像是最忠实的守护神,一日日地等着。温暖得有些炫目的阳光直直地照在他身上,却照不暖他的一方心田。那里依旧是寒冬腊月,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朝中,他的势力也渐渐稳固了,足以和元洛琛抗衡,是以今日,还是没有册立太子的消息。而元凌天,身子好好坏坏地交叠着,也还是能够拖着一副病体上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