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仓皇逃走的身影,卢炳新心中疑虑丛生,却也摸不着头绪,不知道这宫女为何冲着自己笑。
他总觉得,这个宫女跟他以前见过的一些宫女不太一样,至于哪里不太一样,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相貌,还是身形,还是步伐……
卢炳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无用的事情。楚恒衍只给了他五日期限,若是在这五日内自己再找不到凶手,那么自己就要自行请辞。再也不能为官,再也不能进宫,再也不能见到云儿的唯一女儿了!
一想到这里,他脚步便加快了。回到府衙,召集了八名少指挥使,又把心兰的死因,死状,以及可疑的人,全部列出来,一一讨论。
朱雀被卢炳新那一眼看过之后,心都快被吓的跳了出来。他的那一个眼神,实在是太锐利,太骇人,仿佛自己的心事在他面前就会暴露无疑。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稳了稳心神,深吸几口气,才走了进去。福全有伸手接过香茗,低声道:“还是我来吧,陛下今日心情不好,你们都在外边候着,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切勿进来打扰。”
朱雀福了福身子,低声道:“多谢福公公体恤,奴婢知道了!”
好在她已经在外边听到了楚恒衍训斥卢炳新的话语,即便现在不进去,心中也不会失望。
五天,呵呵呵……即便是五十天,他卢炳新也不可能查到自己的头上来!朱雀心中暗暗想到。
时间一晃两日过去,卢炳新夜以继日,在宫中大肆排查。把同心兰发生过矛盾的人,全部叫来,审问了一遍。
朱雀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不过,一想到他查了那么就都没有蛛丝马迹。只要自己在他面前,保持镇定,不露出什么马脚,卢炳新即便是把皇宫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知道心兰是她杀死的。
“花枝,银川省泸州县县官的嫡女,年方十六,进宫两个月,同心兰有过五次争吵……”一旁的少指挥使念着卷宗上的文字。
卢炳新抬起眼皮,漠然地望了朱雀一眼,知觉哪里有些熟悉,却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朱雀擅长易之术,在进来之前,已经把自己的眉峰拉低了几分,又在双颊点了几颗痦子。虽然改动了两处,可是她的容貌已然大变。卢炳新哪里还能看出她就是那个在文德殿冲着他得意一笑的小宫女呢?
“正是奴婢。”她恭谨地回答道。
卢炳新一双锐利的双眸在朱雀身上打量了一番后,沉声问道:“据其他宫女所知,你同心兰曾有过几次矛盾,究竟有无此此事?”
朱雀点了点头,面不改色地道:“正是,奴婢进宫的晚,所以在宫中当差的时候难免会犯错,心兰姐姐曾教训过奴婢几句……”
卢炳新换了一个姿势,盯着朱雀的脸,继续问道:“仅仅是教训几句吗?”
朱雀顿了顿,道:“心兰姐姐平日里心直口快,虽然说话有些严厉,不过都是为了在御前伺候的时候免的奴婢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