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漂亮的皮毛,就是太傅府的夫人姑娘们我也从来没见她们穿过。不过要奴婢说,奴婢也从没见过像夫人皮肤这样好的,这衣服,也就最衬我们夫人了。”
秋双素来少言,此时也笑道:“这雪狐皮京城自然是少见的,这雪狐只有我们北疆的雪山才有,但就算是在雪山,也是罕见的。而且雪狐有灵性,我们北疆人很少会去猎雪狐,这件的皮子也是因为一些意外才得来的。”
语气中隐隐带着些对自己家乡的自豪和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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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用过早膳换了装出门之时已见到郑愈高大笔直的身影立在了马车旁,兰见他黑色的大氅上已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也不知站在那里等多久了。
兰忙上前见礼。
郑愈的目光先在她的脸上和身上滚了滚。
不得不说,她的相貌真是得上天宠爱的,冰肌如玉,五官精致,双眼灵透,无一定点瑕疵,偏偏又柔和安静,无半点攻击力,看着只让人心里觉得无比熨帖和舒适。
若是普通人穿了这雪狐皮,总会让人只见狐衣不见其人,然后赞一声,这身衣裳真漂亮,但她穿了,却只会让人觉得,这衣裳真衬她。
哪怕是他一向不被外物所动,看到她,也是喜欢的。
他收回目光,淡道:“跟你说过,以后见到我不必多礼。”
这时已有下人上前拉开了车门,打了帘子,兰应了声,郑愈又看了她一眼,转身就上了马车。
兰便搭着秋双的手踩了杌子上了马车。
马车上兰终于又听郑愈简洁地跟她说了那长公主府之事的后续。
他道:“大长公主一直想将我姑母的女儿,南平侯府周家的姑娘许配于我为妻,以前是周家的嫡长女,现在是周家的三姑娘。还有,她一向不太看得上兰贵妃和兰家人,而你是兰家人,所以她可能也不会对你有多少善意,你小心应对着些。”
兰吓了一跳,南平侯府周家的嫡长女,那不是太子妃吗?
南平侯是鸿胪寺寺卿,老南平侯还曾是户部尚书,朝廷重臣,虽然现在已经退了下来,但当年可是尚在位,现在也就罢了,当年郑愈可是个身份尴尬,失了爵位继承权,他又不科考,无论从哪里看也是个看不出有半点前途的弃子。
而且他这性子......位高权重时人说是冷酷傲慢,但落魄时恐怕就是人憎鬼厌的乖僻了吧。
大长公主当年竟然想将南平侯府周家的嫡长女嫁给他?
兰心中惊疑,面上却不显,想了想,只是问道:“那大人呢,您对此是什么态度?”
郑愈看向她,但却没直接答她的话,而是伸手递给了她一个东西。
兰低头,便看到了他手心一块圆润通透内里犹如云雾在流动的白玉项坠。
他道:“这是我母亲的旧物,我祖母应该有些印象,你戴上吧。”
这东西一看就非普通物件,但他这般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兰伸手接过,白玉入手温暖,在这寒冬季握在手中格外的舒服,也不知是不是他手心温度的原因。
她反复确认了挂绳,才小心给自己戴上。实在是上次香囊事件留下的心理阴影。
她略有些紧张的样子让他眼中有一丝笑意划过,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
他道:“我不会娶她。你记住,现在,你是我的宠姬,我对别的女人不会有任何兴趣。你见机行事,可以适度的恃宠而骄,不必担心得罪任何人。”
此时他看着她的目光认真笔直,眼睛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他说“现在,你是我的宠姬,我对别的女人不会有任何兴趣”,无端的竟然让兰生出他不是在跟她说假扮一事,倒似在对情人说着誓言或情话一般,兰就是一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着了。
难怪女人都那么容易被情所累,所诳。
因为女人,太容易被自己的心骗倒了,连她这般一向理智之人都会产生这种错觉,而且明明他的语气和表情还都那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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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到大长公主府,便有人上前迎了两人下马车,然后直接领了两人去了大长公主见客的小花厅。
兰看到大长公主时就是一怔。
她在乾元宫后园第一次见到郑愈之时,看到他冷着脸的样子心中曾有一刹那的吃惊。
因为她曾经在兰贵妃的宫中远远看到过承熙帝一次,承熙帝宽额高鼻深目薄唇,虽然年纪已大但仍能看出年轻时相貌英挺,但眼神如钩,带着些隐隐的阴沉,给人的威压感很强,所以她印象很深刻。
她在莲池亭第一次见到郑愈,抬头之时竟从他的眉宇中依稀看到了承熙帝的影子,当时就吓了一跳,只不过当时她顾不上想太多,很快就将那抹荒谬的感觉抹去,之后也未敢再作深想过。